“这是鱼塘,又不是水库,好钓。”
岳敬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提出条件:“输了的话,就别再跟我儿子来往了。”
容少铭沉默了片刻,嚯地站起身来,甩去外套,踢掉鞋子,然后在岳爸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噗嗵一声跳进池塘。
“胡闹!”
岳敬冉气得胡子乱翘,看那容二少爷分明是个旱鸭子兼铁秤砣,一路沉底,他马上丢下钓竿,舒展了几下手脚,跳下去捞人。
“爸!少铭!你们?”
岳凌萧跑过来时,正撞见老爸拖着容少铭上岸,两个人都是一身透湿,他惊讶地接过被呛得半昏迷的容二少爷,岳凌云也跑来扶老爸,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一群人湿答答地进了屋,岳凌萧把容少铭抱回自己房间,给他冲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上干爽的衣服,拉开被子裹住他,然后轻拍他的脸蛋,低声呼唤:“少铭、少铭,醒来了。”
容少铭悠悠醒转,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拥抱他,岳凌萧爬上床,把他连人带被子搂住,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爸吵架了吗?”
容少铭看看四周环境,似乎松了口气,脑袋往他肩上蹭了蹭,问:“你把我救上来的?”
“不是,爸拖你上来的。”
岳凌萧干脆剥开被子,自己也挤了进去,手脚并用地抱住他,温暖那具颤抖不已的躯体。
容少铭垂下眼帘,苍白的脸庞微微泛红,说:“我脚滑了一下,就掉进水里了。”
“是这样吗?”
岳凌萧勾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游移不定的目光,容少铭支吾了几声,虚张声势地叫:“不然是怎么样?我还能跳到鱼塘里游泳不成?”
岳凌萧宽厚的手掌抚过他的脸颊,手指插入濡湿的黑发,扶住他的后脑,温热的唇覆了下来……
轻柔似羽的吻落在他的双唇,容少铭如遭雷殛,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感觉到那双嘴唇摩挲了片刻自己的,岳凌萧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稍稍使力迫使他张开唇瓣,舌头就溜了进来。
容少铭低喃一声,闭上眼睛,身体弓起,与对方贴得更紧,岳凌萧翻了个身压住他,温柔的吻逐渐转为狂野,霸道地侵占着他的唇舌,把每一个细微的角落尽情品尝,下身顺势嵌入他双腿之间,手也没闲着,从宽大的衣摆探入,爱抚着那微凉的光滑肌肤。
吻得几乎擦枪走火,岳凌萧一件件剥掉方才亲手给他穿上的衣服,放肆的唇舌滑上胸腹,引出容少铭阵阵低喘,手指痉挛地扣住他的肩膀。
“大哥,我来送姜汤给少铭哥。”
岳凌云一堆开门,看到的就是棉被堆起来蠕动不已的朦胧场面,他惊呼一声,差点摔了手上的托盘。
滚棉被的两个人像触电一样分开,岳凌萧不由分说地把容少铭裹成一枚春卷,怒视着呆站在门口的小弟,喝道:“没规矩的东西!连门也不会敲?!”
我哪知道你们要在家里办事啊?!岳凌云很是委屈,把姜汤放在小桌上,说:“趁热喝吧,老妈发火了,原本想逼着老爸送上来的。”
容少铭做了个鬼脸,连脑袋也缩进被子,岳凌萧把小弟赶走,把一脸阴郁的容二少爷从被子卷里挖出来,说:“出来喝汤吧。”
方才的热情仿佛天边的云絮一般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俊朗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然,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很沮丧的容少铭乖乖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整理好衣服,喝汤。
炽热的目光盯着他颤动的喉结,岳凌萧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快脱缰的冲动。
天时、地利、人和,哪条也不占,这小子,总是能诱惑他做出一些计划之外的事……
楼下,向来温和忍让的岳妈妈正朝岳敬冉大发脾气:“你这死老头!小容那么好的孩子,你就算不同意他们的事,也不该那样作践人家!”
“我哪知道他会跳下去捞鱼啊?”
岳敬冉没什么底气地辩解——本来是想挫挫那小子的决心,没想到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做出那种惊人之举,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不知道?!你怎么越活越糊涂了?!他俩上大学就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哪能那么容易拆散?”
岳妈妈气得想敲老头的脑袋,“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容也有爹妈,你真把人家弄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向他父母交待?”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呀!”
岳敬冉振振有词,“他们都是男人,混来混去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你这个死脑筋!”
岳妈妈把围裙甩在老头身上,“你不知道儿子脾气跟你一样?两个孩子凑成一对我还能多个干儿子,难不成你把咱们儿子逼出家门、跟你这老顽固断绝关系?”
岳敬冉抿住嘴,胡子抖个不停,岳凌萧端着空碗下楼,接了一句:“断绝关系倒不至于,不过我也不认为老爸能管得住我。”
岳敬冉胡子翘了起来,怒道:“臭小子,你敢威胁老爸?!”
岳凌萧放下碗,对上父亲的目光,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你能狠下这个心,我也能。”
父子两个火花四溅地互瞪了半晌,老的那个败下阵来,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回书房,说:“儿大不由爷!我管不了你们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岳凌萧气死人不偿命地答了句:“遵命,老爹。”
“等等!”
刚要转身上楼,岳敬冉又叫住他,悻悻地问:“那小子……没事吧?”
岳凌萧忍住笑,说:“没事,睡着了,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