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兰心毫不遮掩地打量着,林予深面色平静地介绍自己。介绍完毕后,白兰心忽地笑了,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收回视线,合上双眼,高贵开口:“走吧。”
车子于是启动,二十分钟后在一家高档餐厅外停下。
下了车,林予深跟在白兰心身后走进去,又进入一个安静的包房,其他人退出去后,白兰心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从上至下的打量林予深一遍,终于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用的什么手段让闻序和你在一起的,但我就直说了,你们不会有以后,还是趁早了断。”
静了一瞬,林予深直视着白兰心,说:“分不分手看的是顾闻序的意思,如果他不想分手,我也不会放弃他。”
又是一声笑,仿佛在嘲笑林予深话里的天真和不自量力,白兰心睨着林予深,忽地冷下表情,道:“你觉得你和闻序在一起能为他带来什么?金钱?权力?还是前途?”
“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白兰心冷淡地说,“闻序生在顾家,身为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后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能够在事业上给他帮助的人,是一个家境优渥、才华横溢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不管是家境还是才华都普普通通,父亲还是个酒鬼和赌徒的男人。”
不自觉地握住掌心,林予深抿了下唇,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看闻序的选择。”
白兰心的神情彻底冷了下去,“你以为你的坚持能有什么意义,你继续和闻序在一起也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心咯噔一下,林予深想起顾闻序昨天夜里的疲惫,正要问什么,白兰心已经又开口道:“闻序为了处理你那个酒鬼父亲惹出来的事,在学校忙前忙后,又请他父亲和我出面,才终于把影响压了下去。”
“闻序长那么大,第一次动用权势去处理问题,但竟然是为了你这样一个男人。”
“现在你们只是学生,以后工作了,还能顶得住来自各方的压力吗?”
林予深回到小区,推开门,走进屋后一眼注意到阳台上的男人。顾闻序穿着清透的居家服,右手拿着喷壶,动作轻细地为窗沿上的盆栽浇着水。
阳光静谧地洒下来,为顾闻序镀上了一层金黄,林予深停下脚步,立在原地静静望着顾闻序。
几分钟后,顾闻序将喷壶放回原位,从阳台走出来,见到林予深后下意识嘴角微勾,眼眸也变得柔和,边向林予深走去,边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午回学校了吗?”
林予深伸手牵住顾闻序的手,轻声说:“回学校找几本资料。昨天不是很累吗,休息好了吗?”
“没有。”
反握住林予深的手掌,顾闻序牵着人往房间走去,“陪我再睡会儿。”
林予深侧过头,目光落在顾闻序眼下淡淡的乌青上,再一次咽下了疑问。
在床上躺下,顾闻序将林予深抱在怀里,鼻尖嗅着熟悉的气味,身心的疲惫都被缓解,取而代之的是由心底深处迸发而来的舒缓和惬意。
合上双眼,顾闻序拢紧了怀里的人,困意很快如潮水般袭来。
顾闻序睡醒时,夕阳已经接近地平线,橘调的余晖照射在窗沿,为没有开灯的房间添上了几抹光亮。
林予深已经不在床上,顾闻序起身出了房间,厨房传来几声动静,走过去,听清林月红问林予深:“小顾这孩子喜欢吃饺子吗,要是不喜欢,我再单独给他下碗面好了。”
“喜欢,我也很想尝尝阿姨包的饺子。”
听见话的林予深和林月红一起回过头,这才发现顾闻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厨房外。
林月红露出笑容,指了指砧板上的饺子馅,问:“有韭菜虾仁馅的和香菇鸡肉馅的,小顾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再给你准备。”
顾闻序边走过去,边说:“我都可以,虾仁我挺喜欢的。”
话落,察觉到林予深投来的视线,顾闻序回望过去,两抹视线在空气中短暂交汇。
林月红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点点头笑得更加开心:“予深这孩子也喜欢吃虾仁馅的,怪不得你们两个孩子玩得好呢,口味也一样。”
林予深没有说话,默默地将手里包好的饺子放好,又拿起一块饺子皮,开始包馅。顾闻序看了一会儿,洗了手回来,学着林予深的样子将饺子皮摊在掌心,将虾仁馅裹进去,再将饺子皮对折叠好,捏出一个一个小月牙。
“你学这干什么,”
林予深看向顾闻序手里圆鼓鼓得破了皮的饺子,有些好笑,“好玩吗?”
“好玩。”
顾闻序神色不变,十分自然地将包好的饺子放在一边,“给你吃。”
林予深偏过头,和顾闻序对视两秒,点头,说:“我吃。”
晚餐在三人的和谐互助下做好,在餐桌上坐下后,林月红为林予深和顾闻序一人夹去一个饺子,笑着说:“饺子是过年时吃的,寓意好,希望你们两个以后都平平安安的,过得顺心、快乐。”
顾闻序唇角弯了弯,在桌下悄悄握住林予深的左手,开口说:“我们会的。”
夜里,林予深洗漱好,在床上躺下后,感受着顾闻序一如往常地将自己抱进怀里,默了半秒,终于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昨天,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闻序动作微不可察地一滞,短暂地犹豫过后回答道:“不严重,已经处理好了。”
“是跟蒋峰有关吗?”
林予深问,“他还是将照片曝出来了。”
“嗯。”
捏了捏林予深的手指,顾闻序轻声说,“不用自责,他做的事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