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听着,却眯起了眼睛,半晌低低说了句,“你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有多可怕吗?”
“你弟弟这伤的确实不轻,左胳膊骨折,脑袋上缝了五针,回头醒了还得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你先去办个住院手续吧,得留院观察几天。”
江允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先去大厅窗口办理住院手续,交了费用,然后又在医院门口找了个临时护工大叔,带着他一起回了病房。
吊水里有安定作用的药物,周长安还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护工大叔手脚麻利,换衣服打水擦洗,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
衣服下还掩藏着大片的青紫,护工小心翼翼地擦药,力道再轻,还是疼,周长安睡梦里紧紧皱着眉头,干裂的唇间溢出痛苦的呻吟。
江允坐在病床边看着,手指骨节捏的青白交加,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出门,到僻静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对方就回了消息,说是孙少爷那一帮人干的。
孙少爷,贺嘉钰那圈子里的狐朋狗友,江允认得。
“饭店里的监控视频被删了没?”
“删倒是没删,不过也没拍到什么直接证据,人是被拉到包厢里打的,里面没有监控,当时孙少爷那群人走了之后,店里的服务员才发现周长安被打了……”
“孙少走之前还撂了狠话,说谁敢帮周长安就是跟他过不去,估摸着就是报警,也没人敢出来作证,那几个家里也都是有钱有势的,这事真不好弄。”
江允皱紧眉头,半晌,她发狠笑了声,“既然他们玩阴的,就用阴的治他们!”
江允挂断电话返回病房,门前撞到季丛白,江允下意识停住脚,点头打了个招呼,“季医生。”
季丛白看着眼前的江允,有些惊讶,确切来说,两人并不算真正的认识。
虽说都是宁城上层圈子里的,但大圈子里还分很多小圈子,小圈子们各自为营,加上俩人年龄差了五六岁,根本不是一起玩儿的那波。
季丛白认识江允全赖江允那菩萨的名头传的太响亮,再加上贺寂舟这层关系,他有事没事多留意了几分。
自然,他也不知道,江允会认识他,也是因着苏酥的缘故。
季丛白这人在圈里也算是朵奇葩了。
季家生意做的不小,晨兴生物制药公司全国排名前五,季家经营的私人医院、疗养院,遍布一二线城市。
而富贵窝里出来的季三公子从小到大偏偏活得艰苦朴素,不怎么在圈子里混,偏偏热爱跟广大劳苦群众打成一片。
毕业后也不进自个儿家医院效力,闷头扎进了市中心二院,主打一个无私奉献服务大众。
说实在的,他这人除了私生活浪了点儿,别的方面真没什么话说。
江允以为他只是路过,客气打声招呼就进了病房。
“原来是给你帮忙啊。”
季丛白在后面跟进来,来了这么一句。
江允疑惑回头,季丛白朝身后带着的两个年轻实习生,“来,帮个忙,把三号床换去楼上的单人病房。”
自家人
临近年关,也是病症高发期,医院里床位紧张,有钱没人也办不成事。
江允心里诧异,“季医生?”
季丛白笑得十分友好,解释道,“寂舟刚才拜托我的。”
江允一怔。
外头有人喊,“季医生!”
季丛白转头应了声,对江允道,“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去办公室找我,八楼心内科,出了电梯右拐第三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