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瑶台,各怀心思。
行过平礼后,便要沿着石子路赏瑶池风光。一道日光洒下,被浸过蓖麻油的石子上有些许反光。吴奢窈看到这反光,心下了然。
“昨日我听贵妃娘娘说,这瑶台,是先帝为瑶襄夫人,哦不,是为前皇后所设。”
崔恕引入正题,“兰嫔姐姐是前皇后的族亲,当见过她吧?”
“未曾见过。”
吴奢窈只是淡淡回答她,“但族中,总有长辈说我像她。”
二人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吴奢窈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巡着反光的痕迹向前一滑,跌入了瑶池中。
崔恕做出一副惊恐模样,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兰嫔落水了!”
瑶台的一干宫人赶忙将吴奢窈捞起来,虽然她懂水性,但也装出一副在水中挣扎的模样,做戏做全套。
姜聊赶到时,吴奢窈已经昏迷在床。当然,是假昏迷。
“禀陛下,兰嫔娘娘的孩子已经…已经没有了。”
御医伏在姜聊脚下,低头不敢作声。
姜聊怕吵到吴奢窈,便到前厅去:“昭嫔,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会跌入瑶池中!”
见姜聊怒气冲冲,崔恕赶忙上前跪下,诚惶诚恐道:“陛下,是臣妾邀吴姐姐一同散心不假,但臣妾哪知道那石子路上被人抹了油啊!”
“定是,定是吴姐姐得宠,又身怀皇嗣,这才遭了别人妒忌暗害!”
“何安,你去,将贵妃和顾姬都召来。”
姜聊竭力的想平复心情,但他根本无法缓和一丁点儿情绪。
“诺。”
窦清砚和顾扇书一同赶到绮罗小筑,只见姜聊黑着一张脸,齐齐跪倒:“陛下息怒!”
“臣妾听闻,兰嫔小产,那时只有昭嫔一人在她身边。依臣妾看,此事昭嫔嫌疑最大。不如陛下遣人去搜宫吧?”
窦清砚勾唇一笑,看着崔恕,面上是倨傲的神态。
“何安,你带人去搜。”
何安带着一干人走后,殿中几人皆是谨慎的拘着,生怕一个呼吸间又惹了姜聊不快。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嫔妾邀兰嫔来,只是为了推她落水么?嫔妾再蠢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崔恕扬头直勾勾盯着窦清砚。她知道这位贵妃即将陨落神坛,不然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