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茯苓便带了个女子来承乾殿。
“禀娘娘,奴婢在司宫台寻到一个舞姬,名叫魏云簪,年方十四,出身前朝没落贵族,尤擅媚术。她在人群中很是打眼,因着妖冶之态和张扬跋扈的性子被众舞姬视作眼中钉。奴婢暗中盯了些时日,当是个好操控的。”
茯苓事先向窦清砚交代道。
“听着不错,将她带进来。”
窦清砚斜倚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道。
魏云簪面上丝毫不见惊惧之色,向窦清砚纳福:“奴婢见过宣贵姬,贵姬娘娘万福。”
在得了窦清砚的允许后,魏云簪抬起头,诚恳道:“奴婢委实不甘堪堪为一介舞姬,还请娘娘垂怜。”
“嗯,倒是个妙人。不愧是贵族出身,气质胜过寻常宫人许多。”
窦清砚稍正了姿态,“再有两月,便是陛下的万寿节。届时本宫会让你在御前献舞,至于如何获得陛下的青睐,便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万寿节是庆贺皇帝诞辰的重要日子,宋迟筠有孕,这操办的工作便落到了窦清砚头上。虽说事务琐碎繁忙,但这也让窦清砚有了接触朝中重臣和内外命妇的机会。这下,华京臣子皆知圣上宠爱宣贵姬,还将最为华丽的承乾殿赐予她住,一时风头无两。不论是向窦氏提亲的还是巴结着升官的,都是空前的多。
五月,万寿节。
萧檀卉病重,未能到场。宋迟筠身份贵重又怀有龙胎,自然就坐在了姜聊身侧。徐昭韫坐在左侧第一位,窦清砚则居于右侧第一位,旁的妃妾依着位分高低顺次而坐。
酒过三巡,窦清砚眼看着姜聊恹恹的,话越来越少,便使了眼色让魏云簪上前。
本是宫廷乐师奏乐,听着百无聊赖。突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上前一舞,自是让在座众人都提起了兴致。
魏云簪一身紫色纱衣衬着身躯朦胧不清,越是朦胧就越是勾人心魂,越是叫人想看得再清楚些。随着腰肢的摆动,婀娜窈窕的曲线也勾勒得渐趋明显。一双美眸暗送秋波,摄人心魄。
“奴婢舞姬魏氏参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一曲舞毕,魏云簪盈盈一拜。
姜聊到底是年少气盛的男子,本就微醺的他已然看迷了双眼。姜聊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将面纱揭下来。”
魏云簪缓缓揭开面纱,抬起头却不看他的眼睛,尽显娇羞之态。一呼一吸间仿佛都是细心排练过的,引得姜聊对她愈感兴趣。
徐昭韫看到这里就沉不住气了,摔了筷子便离了席。
“陛下,此女妖媚惑主,万不可…”
宋迟筠见事态展不对,赶忙阻止道。
“陛下醉了,不如就让魏氏伺候陛下歇息吧。”
窦清砚识趣地打断了宋迟筠的话。
这种事情,若是皇帝主动开口不免又要被一些个朝臣大做文章了。
姜聊一脸赏识地对着窦清砚点了头,又借醉酒之名散了宴席,回式乾殿等着魏云簪。
众人散去后,宋迟筠叫住了窦清砚:“你身居高位,如今又担着协理之权,劝谏陛下是你的本分,你怎可如此行事?陛下一时酒醉识人不清也就罢了,你倒好…”
“明禧夫人,”
窦清砚又是那柔和的笑,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夫人有孕在身,万不可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