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点头,“留下一起用膳。”
席间,有帝君,有我,有正忙于喂萌宝和宋小宝的帝妃,还有景阳。
想到此前帝妃开玩笑似的说的那几句话,我觉得面对那个蓝白相间衣衫的男人时有些尴尬,于是只顾埋头扒饭,根本就不参与任何的话题议论。
其实那些话题,我也确实没什么兴趣,多数都是景阳在向帝君汇报景阳藩地境内的状况,搞得这顿饭根本就不像是在用膳,而像是在做工作总结。
而且,是那种逮着这次机会一次性统统汇报了的总结。
就好像,以后再也不会汇报了似的。
那些个总结,我听得莫名,更听得无趣,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顿饭下来,几乎没记住半句话。
是直到这顿饭吃罢了,帝君才似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景阳藩境即将更换藩王,瑶华可有建议?”
我猛然一噎。
帝妃也是一怔,顿住正喂萌宝糕点的素手,怔怔地问,“换人?”
帝君点头,不语。
帝妃蹙眉,愣愣看了看景阳,喃喃,“景阳要去做何事?”
蓝白衣衫的男人淡淡,“属下能力不济,甘愿让出王位,静心修习医术,也算为云落效力。”
帝妃锁眉,转脸看向帝君。
帝君岿然不动,并无挽留之意。
帝妃眉眼变幻几次,终是叹了口气。
我盯着那个神色淡然的男人,嘴角渐渐勾出冷笑,眸中神色更是越来越冷。
从云落皇城里出来,我堵住了景阳。
席间,他陪帝君喝了几杯酒,微有醺然之意,见我拦路,他似乎并不诧异,只是顿住了步子。
夜幕下,他并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幽亮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
我盯着他,也不绕圈子,只是冷冷地笑,“要撒手不管?”
他抿唇不语。
我越笑越是冷厉,“景家世世代代要做云落皇裔的臣仆,这条祖训,可是要毁在你的手里。”
他身子略微一晃,却依旧死咬着嘴唇。
我望了望他,想到方才帝妃犹豫良久才对我说出的那些旧事,我禁不住嘲讽地笑出了声来。
“你那妹妹坏事做尽,硬要说成是顶着什么国师的名头,这种鬼话骗骗帝妃那种心肠软的姑娘,也便罢了。可帝妃饶她一命,她却反手来刺之时,难不成还是受了他人唆使?”
景阳身子又是一晃。
我冷冷低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国师的残魂能找上她,就说明她本身就对帝妃有杀机。”
景阳脸孔微白,合眼不语。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说出口的话语句句似刀子,“听帝妃说,你对我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