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小小村庄立刻沸腾,很多人过来看热闹。
警车上下来四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向范振兴出示证件,来自麦香派出所,严肃地道,“范振兴,你被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被捕了?”
范振兴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难以置信,“我怎么被捕了?警察同志,我可是合法公民,凭什么抓我?”
“范振兴,我们抓人自然讲究证据,现在证据确凿,由不得你抵赖。”
几个警察一指后面装木材的大卡,道,
“你私自砍伐树木,违反《刑法》第一百五十二条的规定量刑,罪名为盗伐林木罪。”
“这是我家的树怎么成了盗伐林木,这是我个人财产,我砍我家树怎么犯罪了?”
范振兴难以置信,扯着脖子大喊,围观乡亲听到,嗡的一声乱了,指着警察议论纷纷。
很快范振兴回过味来,猛然伸手指向周律,咬牙冲一众警察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是被周律收买了,所以来抓我,我告诉你们我不认,我是合法公民,绝不受你们冤枉,大家替我做主啊。”
范振兴振臂一呼,群情激奋,很多围观乡亲都不干了,嚷嚷着警察乱抓人。
范振兴办奶牛厂,出售牛奶,对本村村民一概半价,一些困难老人甚至免费赠送,在村里人缘极好。
大家对范振兴本来就印象极好,现在警察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抓范振兴,立刻不干了,指指点点,嚷嚷着让警察给说法。
“都别吵,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几名警察厉声呵斥,镇住众人,而后看向周律。
周律这才施施然走出来,淡淡道,“范总,看来有必要由我来给你科普了,法律上规定,即便是自个家种植的树木,属于个人财产所有,也不得私自砍伐,必须经林业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并核发林木采伐许可证后,才可在指定地点、按照指定的数量、树种、方式进行砍伐。”
“所以,范总,你不用说这是你家的树,属于你个人财产,你可以随意处置,今天给你上一课,这是不允许的。”
周律淡淡说道,人群轰然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不可思议,可是他们都知道周律的水平,知道周律是大律师,说话不会有假,而且当着警察的面更不可能骗他们。
只是法律规定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他们之前从没了解过,都感到难以置信。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不只是我违法了,你也违法了,我记得你家之前也种了十几棵树,你盖房子都砍了,这不也是违法了吗?我不信你周律有什么林木砍伐证,要是抓我,你也跑不了。”
范振兴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见周律说得头头是道,连警察都过来要抓他了,不用说法律上肯定有这码事。
不过范振兴可不认输,周律告他砍伐树木,周律本人盖房不也砍树了吗,想抓他也得把周律抓了,
“周崽子,算你有本事,把老子送进局子,不过你也跑不了,就算吃牢饭你也得陪我一起。”
范振兴咬牙切齿冲周律笑道,而后看向几位警察,“警察同志,我要举报,周律盖房子时也砍树了,你们把他也抓走。”
“范总,您还是不明白。”
周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刚才跟您一块算题的事您又忘了,咱们国家定罪砍伐林罪是有标准的,起步十方以上才构成犯罪。”
“平常居民自个家院子房前房后的树木砍了就砍了,不到定罪标准,也用不着劳烦警察同志,也就是您范总财大气粗,一下砍了近百棵,已经超过十方才构成犯罪。”
“这可不是我要告您,实在是您每天都砍,今天都砍到犯罪标准了,还在我面前炫耀,您也知道我是律师,难道我能忍受得了罪犯在我面前嘚瑟而无动于衷吗?”
周律呵呵一笑,彻底将范振兴拿捏。
范振兴气得脸红脖子粗,攥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朝周律脸上打去,“周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还没打中周律,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拷到范振兴手腕,两个警察默契地控制范振兴,将他推进警车后座,驱车呼啸着离开。
有周律在,他们连普法的必要都没有了,周律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只负责抓人,将范振兴缉拿归案,回去羁押起诉判刑,一整套流程。
围观的乡亲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警察将范振兴拉走。
等人群逐渐散去,宋光明和马庆元赶紧动手装充电桩,顺线,上闸,接火,一整套流程无比流畅,速度更是十分迅速。
温小暖都有一种感觉,两人似乎竭尽平生所能,把充电桩安到最好。
半小时,一切安装妥当,温小暖她们向周律告辞。
周律罕见地露出笑容,向她们感谢,甚至还给她们竖起大拇指,夸赞她们供电所服务好。
等宋光明将车开出老远,倒车镜已经看不到周律,才停下车,温小暖忍不住失声道,
“马师傅,刚刚我的脑袋死机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周律就说了几句话就把范振兴送进监狱了?”
“可不是嘛,真是太震撼了,谁能想到砍自个家的树还要砍伐证,到一定数量就是犯罪,范振兴报复周律把树都给砍了,没想到周律更狠,给他记着数,一直记到今天范振兴砍够十方,报警让警察把他抓了。”
马庆元拍着胸脯后怕不已,也顾不得温小暖在不在车上了,抽出一根烟吞云吐雾,缓解心中的惊悸。
宋光明也在旁边感慨,“幸亏咱们没得罪范振兴,今天我算是切身体会到周律这家伙的可怕了,难怪牛首市政府部门都怕他,难怪刘所无比重视,原来这是位得罪不起的爷爷。”
“咱们也没招惹他,不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