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最好各自信守承诺。”
南宫玥对他点点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好!”
抬手扬起匕首,在南宫玥耳边一滑,一束发丝转瞬落入结罗的手中。
南宫玥顿时摸了摸耳朵,怒意丛生,脸色煞白地盯着他。
结罗低声笑了笑,将发丝揣入怀里,“记住我的话,不要妄想打别的主意,尤其是睿儿的。”
苦着一张脸,南宫玥目送他走出门外。
等了一会,外面一丝动静都没有了,他才走出门外,往四周一看,心中不禁恼怒:好嘛,一干侍卫如此无用,竟然都被点了晕睡穴。
翌日,在望山惊喜的目光中,结罗活蹦乱跳地走出卧房,在院子活动筋骨,望着他笑:“看,我全好了吧?南宫玥的医术确实不错,还真要好好谢谢他呢。”
望山眉眼带笑地摸了摸他的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儿个他还躺在床上腿脚乏力呢,随即笑道:“嗯,就是瘦了好些,要补补。你现在好了,我总算可以放心出门了。”
“出门?你要去哪里?”
一皱眉,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在泗水县发现了沉碧国奸细的巢穴,已经几个影卫打入了他们内部,这次应当能够一举歼灭……不过,事情并非这样简单,据说云倾国也参与其中,还派出了一位重臣,过来与他们谋划大计。这件事至关重要,我得亲自去一趟……”
顺势反握住他的手,低头,吻他的唇瓣和下巴。
结罗的身子却略微一震,脸往右偏了偏,犹豫了片刻,道:“望山……带我一同去吧……
我……”
“不行,太危险。”
再说他的病才刚好,他们这次保不准要连夜奔袭。
结罗眼神执拗地抱住望山的腰,“我想跟着你,我会提起一万分的小心,你那么多影卫,分一个保护我就够了……不行吗?”
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又低头在望山胳膊上蹭了蹭,偷偷对南宫玥使了个眼色——傻站在干什么,快帮腔呀你!
“咳咳……”
南宫玥走过来,冲着望山笑,“先生忧思过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要不就带着他一起,路上注意别着了风寒就成,别的并无什么大碍的。”
望山叹了口气,低头捏结罗的下巴,“你啊,好好,就带着你一同去……把睿儿交给曾夫子好了,正好给他启蒙,这回高兴了吧?”
结罗咯咯笑着靠在他胸前,微翘的嘴角却渐渐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行,是要出点事儿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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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在距离三郡官道不远的密林之中,隐蔽着一条狭长的小道。忽然,鸟雀从树梢上腾空而起,四散飞去,向烟雨更深处徘徊。烟雨晚晴天,花自零落水自怜。怜的不知是何人惆怅何时阕。
只见一行短打装扮之人,在突突的马蹄声中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的安宁。小道虽窄,但刚可容得两匹马儿并驾齐驱,不然驾着马车的紫潭还真要伤脑筋了。
前方的道路越发狭窄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单手驾着车,回头撩开帘子,对里面的三人说道:“这路有些不好走,等到了泗水县只怕已经过了完善的时辰……”
“无妨,你且把好缰绳,能快些便快些吧。”
望山冲他点点头。
紫潭应了一声,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为了不让马儿踏入偶尔可见的凹坑,他使了些许的内力。
被马车一路颠着,身子早就有些吃不消的结罗撩开车上的小窗,往外看了看,嘀咕道:“最近的天色好像黑得越来越早了。”
“快立冬了,自是如此。这里虽然不是北方,但气候偏湿冷,越往南走还会越冷。”
说着把结罗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给他拢了拢披风,道:“还是放下帘子吧,这会是透气了觉着舒坦,待会儿又该觉得冷了。”
结罗不甘愿地瞧了他一眼,就听得坐在对面的南宫玥一哼鼻子:“还是病了的好,赶紧把你打包送回射月谷去,免得在这里阻碍我们的形成!”
“哼,也不知道是谁,主人不让来的,倒也死皮赖脸地跟着来了。”
结罗毫不示弱地回敬他。南宫玥理当与曾夫子坐镇射月谷的,但临到他们出发了,这人却改了主意,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来,说是沉碧国的奸细厉害,他不放心,要一路上帮望山出谋划策。
“不敢,论死皮赖脸的功夫,与某人想必,我确是及不上的。”
南宫玥对着他挑高眉梢,别有深意地一笑。
结罗愤愤咬牙,这次却并不回嘴,只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偏过头去仰脸看望山,“不然,你还是让我骑马吧,马车太小,还是让与南宫公子一人独坐的好,如此他的脚也能放着舒服些……”
余光瞟了瞟南宫玥——就是欺负你不小心扭跛了脚怎样?
望山伸出揉他的耳朵,对于这两人时而不对付时而友好的状况无可奈何,低头在耳边小声道:“想骑马?后面不疼了?”
腰被颠得快要散架,倒是把那里的伤给忘了!结罗斜着眼睛揪望山的袖子,抬头瞪了瞪他,“还不都是你!”
望山抿嘴笑,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他半靠在自己胸前,笑:“听说写《上古兵法》的令狐韬是沉碧国人,他在天朝五十七年就在泗水县打了一场大胜仗,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结罗心道,用兵法转移我的注意力,当真挺了解我么?看着他扬了扬下巴,道:“嗯,他当年带兵包围了泗水城,只派出一个大将旬万春就打赢了这场仗,说实在的,这一仗并未使用什么计谋,他之所以制胜只因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