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把他留下了,幸好还来得及。
从来没有欣慰过,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望山一连吃了七碗饭,直惊得厨房大婶传话来:“左庶长大人,是不是你过往吃饭都太客气了,您不够可千万要说啊……我们那位县令大人虽然常常不济事,但供您吃喝还是行的,您不用担心把他吃穷了!”
望山哭笑不得。
结罗倒是一脸不介意地摆摆手,道:“这算什么,长得怎么饭桶,不吃几桶饭怎么能行。”
给他们添饭的仆人张大了嘴巴看他,忐忑不已道:“敢问您是哪位大人……您您您是从哪位座仙观里下来的?”
结罗一瞪眼,怒声道:“你说什么,居然说我像道士?”
“不不,小人不会说话……只是大人这么一副仙风道骨,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与我们凡夫俗子大为不同,因此小人还以为……”
仆人小心翼翼答道,生怕又惹仙人生气。
望山笑着拍了他一巴掌,笑:“小文,你看不出来还听不出来么?没觉得这位仙人的声音耳熟吗?”
小文瞬时指着结罗不知把手往哪儿放,差点结巴了,“您您……您是先生?”
结罗一仰脖,“哼。”
小文立时风中凌乱地冲出门外,在院子里喊道:“哎哟喂,可不得了啦,先生被神仙附体了!”
噗——两大人同时喷饭。
紫潭、紫夜、叶祯齐齐站在结罗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片刻……一个个接力着倒吸冷气。当然各自心声皆有不同:
叶祯:好,不错,主子又多了一个。
紫夜:啧啧,爷这回赚大发了。
紫檀:我说什么来着,易容术不是整容术,人皮面具忽悠死人啊~~
参观完毕,结罗又被闻风而来的其他一干影卫围在了院子里,那架势还以为要跟他打群架。新一轮倒抽冷气的活动结束,闻着八卦香味的福坎夫妻与厨房大叔大婶也赶了过来,结罗不堪折磨地瞪住望山,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何要戴人皮面具了吧?”
望山将众人驱赶出门外,锁门,擦汗,才道:“是,我后悔了,你应当给我看过之后再戴回去的,我只求你夜晚摘下来好了。”
比望山更开心的是睿儿,他终于能与亲爱的爹爹玩亲亲了,再也不会亲到那个冰凉凉的人皮面具,还能随意涂口水在爹爹脸上,亲玩了爹爹还能转过脸去亲望山,然后自己的小脸蛋就能一边被亲一下。
不过几轮玩亲亲下来,睿儿有些累了,他有一次亲完了爹爹便忘记转头过去亲望山了,结果两个大的没反应过来,望山一下没刹住车,就吧唧一口亲到了结罗的嘴边……
望山一脸可惜的表情低头看手指:哎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睿儿不解地看着爹爹放下自己,然后转身飞出一脚,磨牙道:“流氓大人,今夜也请你继续睡卧榻吧……祝你好眠!”
虽然不能和望山睡有点失望,但睿儿也是很喜欢爹爹抱着自己睡的,便弯着眼儿对望山摆了摆小手,乖乖缩进爹爹怀里。快要睡着之前,他好像听见望山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眼……呀,望山的鼻子都快要贴上爹爹的脸了,但是爹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两天之后,望山准备提审楙月县县令,问结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结罗立刻放下手中的木锉子,撩起衣摆跑过来,笑嘻嘻道:“好,你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个有没有福坎好玩?”
瞧着他笑眉清舒的样子,望山一蹙眉,轻声道:“咳,等下到了地牢里……你别轻易对人笑。”
“为什么?”
结罗心底暗笑,横了他一眼,“我过去不笑,你嫌我一张死人脸,现在我笑,你又嫌我什么。怎么……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么?”
望山伸出手,将他拉得近了些,讨好似的笑:“就对我笑,好不好?”
结罗歪着脖子故作不解,问:“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就对你一人笑……会有银子拿吗?”
“总之你不准随便对别人笑!”
望山脸色严肃得紧,拽起他的腕子加快了步子。
两人走进地牢口,觉得一阵冷风从脚底袭来。望山脱下斗篷披在结罗肩上,埋怨道:“让你多穿点偏是不听。”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脆弱!”
结罗厉声抗议,说罢就要将斗篷扯下来。
望山将眉头一拧,道:“你敢扯,敢扯试试?”
想到昨夜望山半夜三更翻来覆去在卧榻上煎包子,在他床边逗留一会儿便冲进了后院里灌凉水,结罗有些胆寒了,转瞬安静下来,系好斗篷的带子,被他牵着往下走。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两人便听到空洞洞的地牢中传出了一阵阵叫骂声。
楙月县县令听起来精神不错,中气十足地骂骂咧咧着:
“他爷|爷养的个杂碎!去他奶|奶的,什么狗屁左庶长望山大人,有种的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啊,哈,且看我如何把你的跨档子里的东西割下来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甜不甜,温不温馨?
楙月县县令听起来精神不错,中气十足地骂骂咧咧着:
“他爷|爷养的个杂碎!去他奶|奶的,什么狗屁左庶长望山大人,有种的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啊,哈,且看我如何把你的裤档子里的东西割下来喂狗!”
结罗斜睨着眼,目光在望山的下身处一转,笑了:“这个县令大人比福坎生猛多了啊,你不做些准备再进去?”
望山冷笑,甩开袖子就往推开了地牢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