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拖着钵子就往前走,回头笑道:“我好意给先生帮忙呢,先生也走快些,趁睿儿醒之前把这胶的讲究与我说道说道,不然等会儿睿儿哭了见不到爹爹,又要闹一两个时辰,那时你忙你的,我和那乳娘却都要焦头烂额了。”
想来自己起早就是为了等下能亲自喂睿儿早餐,结罗也不再执拗,跟着望山来到他的房中。进去一看,叶桢正站在院子里,木头般地抱着剑依靠在门边,似睡非睡的样子。
望山咳嗽了一声,叶桢一个激灵站直了,对他拱手道:“爷,属下有事禀告。”
也不看他,望山把大钵放在桌上,示意结罗落座,才道:“说吧。”
“这……”
叶桢瞟了结罗一眼,有些犹豫。
“我去看看睿儿醒了没。”
结罗起身要走。
望山按着他的手背,笑道:“你说吧,先生是自己人,以后你有事禀告,看到先生也无需避讳。”
听到他这样说,结罗有些发愣,但现在想走已经不可能。叶桢已经开了口。
“三更时先生看到的那个白影,可能是贼人,于是属下尾随跟踪,不料竟真的发现了一个秘密……”
“噢?”
望山惊讶道,“你可跟踪到他的巢穴?”
叶桢抬头看了结罗一眼,“没有,属下打草惊蛇不敢跟的太紧,不过属下发现这个穿着白衣的贼人可能只是路过厨房,因为……他后来进了县令大人的书房,过了半个时辰才悄悄溜出。而那时,县令大人也正在书房,属下却没有听到他的呼救声。”
“这么说,福坎很值得怀疑……只怕是在做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勾当。”
望山用手指扣了扣桌面,“你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他们并未交谈,依属下看,那人只是来捎消息的。”
叶桢站到望山身边,居高临下,注意着结罗的神态变化。
但结罗并没有变现出他预料之中的惊慌之色。
“福坎的确可疑,大人准备怎么做?”
结罗直视着望山的眼眸问。
沉思了半晌,望山微微一笑,胡子也跟着抖动了两下,“看来福坎在得知我们知道三殿下的行踪后,按捺不住了。既然如此,我们不用再做试探了,不如……啊,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结罗心里一阵苦笑,目光在大钵上徘徊了一会儿,仰起头说道:“君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再怎么说,大人收了他几锭金子,那我们便给他也送点好东西……”
“先生的意思是?”
望山饶有兴趣地凑过来。
压低了声音,结罗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望山点点头,牙齿磨得呲呲直笑,“这法子虽然损了点,不过应该管用。叶桢,你听明白了吧,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