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紫潭着了急,赶忙将他一拉,“先生可使不得,这马性子烈,打不得的!”
“谁说我要打它了?我是给他多打点草料……”
结罗把他往旁边一退,一边打草料一边埋怨:“唉,被你主人欺负,还得伺候你这小畜生,我真是疯了,疯了……”
紫潭在一边纳罕,哎呀呀,先生这不会是前些日子做弓太累,给憋出什么毛病了吧。
越想越不得劲,想了想,按住了他手中的耙子。
“先生,其实有个法子,也许……可以试一试。”
他吞吞吐吐道。
结罗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劳烦紫潭公子指点在下。”
“这个嘛……就是,追日毕竟是马,不是人,平日他被大人骑惯了,远远瞧见大人那身紫色衣袍就会跑过来,我想或许能……”
紫潭遮遮掩掩说着,一双眼闪闪烁烁往望山屋子那头瞅。
“哦……我明白了。”
结罗的眸子里波动出狡黠的光,随即把耙子一扔,拍了拍紫潭的肩膀,道:“好兄弟,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出去的。”
说完,便急忙向望山那屋跑去。
紫潭耸耸肩,心里好奇先生要如何做,一提气,追了过去。
小窗轻纱斜,细雨湿流光。
望山趁着小雨间歇去了营房,此刻并不在房里。
“机不可失呀,得快一点……”
结罗开始翻起了衣橱,不消片刻,找到了一件紫色衣袍,往身上比了比,不很满意,“长那么高做什么,这袍子旁人穿着就到地了。”
正想放回去再找,门吱呀一声开了。
“咦?先生怎么来了?”
望山笑呵呵迈过门槛,戳了戳怀里睿儿肥嘟嘟的双下巴,看稀奇似说道:“先生在找什么?”
结罗有些语噎,余光里瞥见这长袍上底下挂出了个洞,便道:“哦,我想做几件新衣,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好样式……正巧,瞧见你这袍子破了,要不我给你补补?”
望山饶有兴致地翘起胡子,笑:“好啊,先生会针线女红?”
“略懂……略懂……那我先拿回房里了。那个,睿儿今晚跟着你睡吧。”
结罗一口气说完,抱着袍子一溜烟走了。
睿儿眼巴巴看着爹爹从视线里消失,可怜兮兮睁大眼,扯了扯望山的胡须。望山亲了亲他的脸蛋,道:“你爹忙呢,嘿嘿……晚上干爹给你吃小银鱼炖蛋?”
虽然答不出,也不晓得“干爹”
和“爹爹”
有何关系,但睿儿能听懂最后几个字的意思,立马咧开嘴咯咯直乐,把爹爹抛却在了脑后。却不晓得……一条小银鱼就把自己给“卖”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