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本是農村,村內的村民自搭房住在此,但由於近年政府征地,於是就給了這些村民很多拆遷款,大概在去年他們就搬走了。」傅承見溫渡一直望著窗外,開口,「只剩下一家釘子戶,怎麼說都不願意搬。」
溫渡看著間間緊閉的店鋪:「這一整個村子都搬走了,為什麼那一家人還要留在這?」
車輛度放緩,駛入一個上坡的插口,傅承在半腰上停車:「等會你可以去問問他,到了,下車。」
溫渡沒戴帽子,下車後夕陽映在臉上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看向不遠處被鐵欄杆圍起來的路。
「前面車輛進不去,我們需要走一段。」
傅承熟練地將鐵欄杆門鎖打開,帶著溫渡繼續深入小道。溫渡緊跟傅承身後,看著小道左右側種植的綠色時蔬詢問:「我們真不是在私闖民宅嗎?」
「這是公家的地,不算。」
還好溫渡今天穿的是旅遊鞋方便運動,不然還真不好爬那近有四十度的坡。
雖然這幾個月和穀子戈出外勤來回跑體力有所提升,但遇到這種坑窪被雜草的上坡路還是會不小心被絆到。
下坡時有些滑,溫渡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卻還是不小心踩空,後背一涼,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下一秒手臂被人拽住,拉扯的力道讓他穩住重心不至於狼狽地滾下去。
「小心!」傅承也被嚇一跳,下意識地拉住了溫渡的手臂,「扭到腳了嗎?」
溫渡活動了一下腳腕,搖頭:「沒,只是不小心踩空了。」
「大概還有二十米,快到了。」
接下來的路程,原本放在溫渡手臂上的手現在虛拉在他的手腕上。
那人的指腹和掌心的溫度從兩人相接的皮膚傳遞至他的手腕,溫渡突然發現,先前因為驚嚇而加快跳動的心臟並沒有因為這接下來的路途沒有發生意外而稍緩。
不約而同地,兩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要鬆開手,溫渡猜想傅承可能是擔心他又不小心摔下去才一直拉著。
只是……如果傅承扣在他手腕的手能再扣的緊一些,就能感受到他腕內側的動脈和心臟跳動的相同頻率。
這樣,喜歡就完全藏不住了。
第5o章那青年是你對象?
遠處傳來一陣狗吠,小爪子接觸地面的聲音也逐漸靠近,終於翻過一小截山路看到平坦地面,第一時間迎接他們的是一隻黃色的大狗。
大狗熟絡地撲上來抱住傅承的大腿,用毛茸茸的大頭一頓亂蹭。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將狗爪子從自己腿上拿下去。黑色的運動褲上留下了一個灰黃色的小梅花印記,溫渡一個不小心輕笑出聲。
「阿橙,別鬧。」看著那隻大狗隱隱有繼續往自己身上撲的趨勢,傅承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大狗的頭。
溫渡聽到傅承口中的喊出的名字,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奇怪:「哪個承?」
傅承沒答,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翹著嘴角的青年,一直看到青年心虛開始無辜地眨眼才開口:「橙子的橙。」
「好像有很久沒過來見它了,它還記得我。」
就像是在回應傅承所說一般阿橙汪了一聲,轉身向後走去,看起來像在帶路。
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平地,僅有在遠處有一個二層小樓,小樓周圍是幾間簡易搭建起來的棚子,溫渡發現棚子下有許多鐵籠,籠內好像關了什麼東西。
阿橙突然頓住腳步,衝著前方汪了幾聲。那些鐵籠內關起來的小動物們有些聞聲爬起也跟著叫喚起來,一時間各種聲響此起彼伏。
這動靜不小,明明剛剛還很安靜。
溫渡疑惑:「它們這是在幹什麼?」
傅承聞言,思考了一下:「門鈴。」
溫渡:「?」
過了約莫兩三分鐘,一個穿著白色老頭衫,頭髮發白的老年人從二層小樓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破了的蒲扇,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哎呦,不是上午才餵了你們——」老頭叫喊著,用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頭上低落的汗,卻在出門沒幾步發現了站在自己大院子裡的兩人。
老頭渾濁的眼睛一眯,始終是看不太清那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滾出去!」房子的主人突然破口大罵,中氣十足得一吼就連先前叫喊著的小動物們都噓了聲,「不搬,老子他媽死了都不搬!」
溫渡被嚇一跳,沒太搞清楚什麼情況。傅承卻見怪不怪般拉著溫渡向前:「許伯伯,是我,郭不程。」
那老頭一聽拜訪者聲音有些熟悉,閉上嘴,眯起眼斜著看向這邊走來的兩人。
「噢,噢!」老頭突然想起什麼般倏地一拍手,瞪大了眼,「你怎麼會突然來這!你家農場又缺幾條看門大狗?」
溫渡一愣。
……農場的看門大狗,臥槽,傅承家裡還真有個農場?
「不缺了,送過去的大花和大草天天在農場裡蹦躂,再來兩條我外公外婆是真管不下來了。」傅承看著又蹭過來的兩條黑白花色小狗,眉眼間柔和了許多,「想起您一個人在這裡,得空就過來陪您說說話。」
「我哪是一個人,這裡的小貓小狗不都是我孩子,全都陪著我哩。」老頭搖頭,「先別在這裡站著,進去坐!」
老頭轉身先向屋裡走去,仍拉著溫渡的傅承轉頭看了他一眼詢問溫渡的意見,見青年眼睛亮亮地點頭才跟著老頭走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