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玄柳的话宛似一块石子投入我的心湖,在我徘徊不安的湖面击起阵阵涟漪,“上天是这么安排的吗?我改变的,不是原有的吗?”
“‘原有的’是怎样,谁知道?”
玄柳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午后的阳光在朵朵絮云里迷影闪烁着,“或者现在,才是‘原有的’呢?”
玄柳回头瞅了我一眼,乌丝随风扬起,在金色光线下翻涌着点点潋滟流光。
玄柳的话仿如一闪而过的悸动划过心底,冲散了我沉淀许久的困惑与落寞,心里泛起一丝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看来冥主已想明白。”
玄柳笑意可掬地勾了勾唇畔,“那接下来属下也就放心了。”
“玄柳,你真的只是护剑尊者吗?”
我微侧了下头,嘴角抿起一丝笑意,“你懂这么多,好像总能看穿人世。”
玄柳眼底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诧异,随即恢复平淡,“属下所知道的,冥主也知道。只是冥主当局者迷,看不清而已。”
我点了点头,还想问些什么,忽见右剑使眼含忧虑地从倚风阁的方向走了过来。
“冥主,尊者。”
在走至我和玄柳面前后,右剑使弯腰一鞠,眼底地黯色一闪而过。
“怎么了?”
见右剑使双眉紧锁,我下意识开口询问,“是风师兄有事吗?”
右剑使定定望了我数秒,眼底在同一时间闪过数道光点,“是聂公子的眼睛……”
“啊!对了,”
我恍然大悟,双手击掌笑了起来,“差点忘了,风师兄今天就可以停药了。”
一旁的玄柳头眉轻然一索,一道异样光丝在眸中飞闪而过,“冥主,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思忖再三后,玄柳选用了最为柔和的方式跟我陈述,“属下猜,聂少侠的伤并非如此简单,否则右剑使也不会匆匆而来了。”
“正是。”
右剑使点头回应,被面纱遮住的脸看不清神情,却能感觉到那一抹浓郁的焦急。
我闻言心瞬时一凉,拔腿便往倚风阁的方向跑去。
刚至倚风阁门口,便看见聂风正安静坐于房内,我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停落了半分。
“风师兄,你怎么了?”
我走近聂风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但眼见之处都是一片静然安详。
“幽若,你不是在练剑吗?”
感觉到我的靠近,聂风随即抿唇而笑。
无法从聂风脸上看出任何端倪,我只好扭头看向随后跟来的右剑使,“右剑使,你说风师兄怎么了?”
“聂公子的眼睛,”
稍作犹豫后,右剑使抱剑朝我弯腰一鞠,“恐怕很难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