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羽朝他示意,等他弯腰朝自己靠近时,笑眯眯张口,“方少陵,我想告诉你,其实……”
说话间,一拳狠狠揍在方少陵腹部,随即起身抬脚踢去,被他侧身闪开。
方少陵虽猜到他可能会出手,但想着自己说那话,以他心高气傲肯定是要大怒,倒不如让他揍一拳出出气罢了,遂也顺势弯了腰装作要去听他说话样子。却不想萧清羽是真下了狠心,出拳快又狠,只打得方少陵踉跄后退,连声咳嗽了好几下。
萧清羽也不管他那咳嗽是真实还是假装,还想借机再揍,方少陵已不再给他机会,两人你来我往在房子里过了几招后,乒乒乓乓打斗声引来巡夜僧人,在外敲门道,“两位施主,夜色已深,还请早些安歇吧!”
萧清羽顿觉尴尬无比,也不好再弄出其它什么声响,只得收了手走到桌旁坐下,蹙紧了眉头不说话。
方少陵走过来,倒了杯茶水递给萧清羽,见他不接,便放在离他手不远地方,道,“闹了半晌你也累了,喝口水,早点休息吧!”
烛火在房中隐隐闪动,烛光映着方少陵脸,墨色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笼上了一层深红色光泽。
一时间,空气里有些寂静得厉害。
萧清羽自己取了杯子重新倒水喝了一口,放下时抬头看向旁边那人,正好对上他透着淡淡温柔眸子,霎时心里淌过一丝莫名异样。
感觉这种气氛太过僵硬,萧清羽起身道,“晚了,睡吧!”
说完,就要朝门外走去。
方少陵问道,“你去哪里?”
萧清羽头也不回地道,“我去外面睡。”
话音刚落,只听见身后传来方少陵“扑哧”
笑声。
萧清羽刚平息怒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这个方少陵,还真有本事惹他生气啊!
“你笑什么?”
萧清羽终究没能忍住转头发问。
方少陵忍着笑道,“我又不是个女人,犯得着要你出去睡吗?”
萧清羽勾唇冷笑,道,“你这个男人,比女人更难应付。”
方少陵走上前,将正欲开门萧清羽拉回来道,“女人有时难应付起来,十个男人也比不上。外面太冷,要是冻着了你我可是要心疼。”
萧清羽张唇正要说话,方少陵突然转过身钳制住他肩膀,俯身狠狠附上他双唇,好一阵掠夺蹂躏后松开,笑道,“你别在出手了,我也不给你机会了。况且,”
顿一顿,又道,“要是再把寺里师父们引来,只怕今晚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萧清羽只觉自己拳头捏得只响,强忍怒火实在不是他作风,但又不想真引来众僧人观看,到时传出去丢脸还是自己,便忿然甩开方少陵手,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换你出去睡。”
方少陵闻言朗声大笑,一把搂住萧清羽腰身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呢?怕我吃了你吗?你放心,我方少陵就算想得到你,也要你心甘情愿,不会强迫你。”
萧清羽哪能听不出方少陵言下之意,当即就想骂脏话,良好修养迫使他咬牙忍住,只装作不知道般将他手从自己腰上挪开,道,“很晚了,睡吧!”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闹剧拉下帷幕。
萧清羽自然不会再提议要出去睡——毕竟太冷是真。他实在不想拿方少陵错误去惩罚自己。要去外面睡人怎么也应该是方少陵,怎么会是自己呢?
但萧清羽也很清楚,以方少陵脸皮之厚,他是绝对不会说要去外面睡。倒不如凑合一夜算了……
萧清羽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抱了床被子扔给方少陵,自己铺好一边被子后和衣躺了上去,也不管身后那人怎样,将被子盖个严实翻身朝里入睡。
方少陵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妥协了一大半,遂也见好就收,抱着被子上前铺好,又见萧清羽衣服也未脱就这么睡了,便笑道,“你还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萧清羽也不答话只管闭眼装睡。
方少陵失笑摇头,走过去俯身就要去解萧清羽盘襟,被他翻身躲开。知道萧清羽没睡,方少陵隔着被子拍了拍他道,“你把外衣脱了再睡,明天起来就不觉得冷了。”
萧清羽也不说话。方少陵等了半晌,也不再多劝,脱了外衣熄了烛火后在他身旁躺下。
夜,寂静无声。风吹风着门外树叶发出“沙沙”
声响。
就在萧清羽以为方少陵已然已经入睡了时候,耳边传来那人问话,“你曾经在军校呆过?”
萧清羽逐渐睡意模糊意识一下清醒。
那个时候只顾着脱口而出,自己说过什么也不记得,更别说要顾及哪些是该说哪些是不该说。
想不到这方少陵耳朵这么好使,就偏偏把“军校”
两个字记得清清楚楚。
萧清羽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罢了,说多错多,方少陵这么聪明,到时还不知道又会从他话里扒出哪些蛛丝马迹来。
这般一想后,索性横了心只管睡去。
萧清羽本以为跟方少陵一床同卧,肯定是夜不能眠。谁想一夜无梦到天明。次日清晨醒来时,就发现身旁人早已不在,等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外衣不知何时已被人脱了放在一旁椅子上。
萧清羽看着那衣服出了半晌神,心底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穿好衣服起身时,只见房中洗漱水也都已经打好,放在架子上。
萧清羽洗了脸后出门,一僧人过来将他引到讲经大堂内,说道,“萧施主稍坐片刻,讲佛即将开始。”
见那僧人转身要走,萧清羽忙问道,“请问,方少陵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