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亲亲,想煞本王也!一夜苦相思,本王衣带渐宽,都瘦了!”
赵孝骞坐在马车内,愁眉苦脸地叹气。
这位亲爹,心是真的大。
…………
楚王平安从宗正寺释归,王府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生,当夜王府家宴,赵颢被侍妾们环绕,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若非仍在太皇太后孝期,以赵颢的性子,恐怕早已阖府举宴,歌舞娱之。
当夜只是一顿家宴,赵颢终究还是非常收敛了。
王府后院不远处的院落里,赵孝骞独自面对桌案上的一盏孤灯,陷入沉思。
太多事情不明白了,他不清楚为何赵颢像没事生似的,回府后居然玩得那么开心,也不清楚楚王府到底惹了谁,竟被人背后捅刀子。
来到这个世界,不管他有没有融入现在的家族和身份,有一个无法辩驳的事实是,他的命运已与这个家庭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实话,赵孝骞并不愿意自己的未来只能守在冰冷的陵墓边,蹉跎一生的青春。
救家族也好,自救也好,赵孝骞总归要在尘埃落定前挽回点什么,破掉这个局。
然而眼前的这桩麻烦无头无尾,他想破头都想不到破解之法。
一直独坐到深夜,赵孝骞还是没头绪,心头一阵烦躁,猛地吹熄了蜡烛。
“睡觉!”
当做无事生,不代表着事情不会生。
第二天一早,王府乱了。
一队穿着皂衣的公差登门,登门时很客气,该有的礼节都有,但话语间的意思却有些强硬。
这队公差是奉御史台和大理寺之命,进王府搜查不法。
两部门联合执法,没人敢阻拦,贵为王爷也不敢。
于是赵颢和王府上下打开门,任由这队公差走进府内,搜查各个殿房阁宇。
赵孝骞也闻讯赶来,看着这队搜查王府的公差,心情愈沉重。
赵宗晟没说错,果然,宗正寺处置不了的事,只会变得更严重,显然御史台和大理寺接手此事了。
王府内的侍妾和下人们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目露惶然之色,人们纷纷朝赵颢投去问询和求助的眼神。
赵孝骞走到赵颢身边,赵颢的脸色比昨日更灰败了几分,但还是朝赵孝骞挤出一丝抚慰的微笑。
公差们搜得很细致,每间房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尤其是王府内赵颢专用的书房,书房内所有的书籍纸张信件等等,全都被搬了出来,在院子里归拢成堆。
有的公差甚至在各个屋子的墙壁上轻轻叩击,显然在找王府内是否有密室之内的隐秘所在。
站在赵颢身旁,赵孝骞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悄声道:“父王,您书房里那些书籍信件……”
赵颢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妨,他们拿不到把柄的。”
公差们整整搜查了一上午,快到午时,搜查终于结束。
当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公差们都很客气,而且很有素质,搜过的地方甚至还细心地恢复原貌,他们带走的只是书房里所有的书籍和信件。
书房确实空了,一片纸都没留下。
礼貌地朝赵颢父子告辞后,公差们列队离去。
搜查过后,事情结束了吗?
没有。
当日下午,大理寺传来消息,王府一应属官包括长史,司马,翊善等等,都被大理寺传讯,直到晚上都没放出来。
赵孝骞只觉得,勒在脖子上的绳子越收越紧了。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