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严厉,比之寻常还要低沉暗哑几分,却于清淡之中透出一股别样好听的韵味来。
我心跳再次激烈,怕再次不小心入魔,赶紧默转一遍静心玄功,气从脚底涌泉穴起,一路冲刷过体内各道经络窍关,汇集于头顶百会,再散而通关流回涌泉,刹那间功行一周天。
终于让自己心跳恢复了平稳。
至此不敢再旖旎乱想,低头尴尬咳嗽一声,呐呐道:“我只喜欢男的……所以师傅……”
师傅轻哼一声:“所以就想用和男子接吻,来证明你只喜欢男子?需知这种事情不是断袖也可以做到,你,哎,你真是笨到家了!”
说完抚额轻叹一声,神情已是转柔。
我一时被噎得无语,也觉着自己真是笨的可以,可是心内却甚为欢喜,一点也不为方才的大胆而后悔。
吻师傅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了,如果可以咳,打住。
周围众人神色褒贬各异,有低低议论之声发出,虎牙也在一阵怔愣之后,忽而冷笑起来:“听说近一百年前,你利用了空乾派的白雨去勾搭了他的夫人小仙女,你还敢说你只喜欢男的?如此做作演戏,不觉得很是愚蠢么?”
我差点吐血,到底是谁在演戏啊?看四周众人态度,似乎有些偏向于相信虎牙,我不禁心内暗叹,修者世界中也不乏八卦之众,将当年的事实以讹传讹弯曲到如此地步,当真让我百口莫辩。
原以为,利用我世人皆知的断袖性向,很容易就可以掀翻虎牙女和姜彩的拙劣陷害,没想到先有抢人家宝物的栽赃,后有胡乱弯曲事实的流言,再加上为了证明我只喜欢男色与师傅那大胆的一吻,我现在脑子里一片乱麻,再不能正确思考。
道空忽然神色严厉地转向我:“到了如今,怒施主可还有话辩解?若没有,还是早点认罪吧!”
我晃若未闻,只定定将目光转向了师傅。
我不行了,师傅,那个吻让我乱了心神。
还是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出马来摆平吧!
师傅啊……
师傅仿佛听见了我的哀叹心声,狠狠暗瞪了我一眼后,终于正式介入旋涡。
他先转向小玄派的派主司徒莫鹰,平静问道:“司徒兄认为此事已然可以定性?”
司徒莫鹰与师傅是旧识,闻言微微一笑,道:“难说。我知道你家小徒从小就喜欢你,比起强暴姜姑娘,似乎他来强暴你更有吸引力一些。”
强暴……师傅?
噗!
我一个踉跄,惊吓之余一口口水呛到食管,咳的眼泪都几乎掉了下来。
瞠目结舌之余,不禁有点佩服司徒门主,这种念头我可从来想都没有想过,师傅温和外表下的恐怖,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者修者的日子长的很,我还不想那么快就被灭,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可是那司徒,竟然就这样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了。
师傅听后竟然也不生气,只是同样的微微一笑,对他的话语表示感谢,随后又转头朝向了道空住持。
师傅道:“大师可否给我一点时间问几句话?”
道空住持对师傅还算客气,微微颔首应允。
师傅眼角余光忽然扫了我一下,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狂跳,连忙把目光转到别处,脸上一片火热,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强暴师傅?!
啊!我要疯了……
不要想,不要想,可是为何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自己将师傅压倒,褪他衣裳的火热场面?
方才深吻师傅的美妙感触,又重回脑际,萦绕不去。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手心,直破皮入肉疼痛难忍,才打断了那份恐怖的绮念。
一阵阵地后怕。
再抬头,已听师傅道:“素闻海狗派三剑客,鼻子敏锐天下无出其右,可是如此?”
大罗抱拳道:“冷门主过奖,我知冷门主的意思,交-欢过后必定身上有味,我们也是闻到了姜姑娘身上与怒清风身上同有一种男子出精后的馨香味,才没有替您的门生说话。虽然天谴一派与诸多修者门派为敌,行事也多有暴虐,但是一事归一事,在这件有褥修者体面的事情上,我们海狗一派态度非常公允,绝不偏颇于谁。”
说完,冷冷瞥了我一眼。
我心内一惊,想起被设计时姜彩忽然暴起对我那狠狠地一撞,大约就是那个时候,她悄俏将身上的男性精液涂抹到了我衣裤上罢。
忽然胃里一阵恶心翻腾几欲呕吐,手脚也瞬间冰凉起来。
难怪,难怪!
我与大罗他们也非素面初交,他们竟然用这样冰冷的眼神望我,原来竟然内有因由。
师傅听后却不着急,只是依然淡定微笑,只道:“多谢直言相告,其实我只想确认,海狗三剑客的嗅觉分辨能力确然灵敏无比。”
那淡定从容的笑容,被夜色窗台外的朦胧月光与屋内浅暗晃动的琉璃之色照的明灭不定,扇睫忽闪,投射在眼敛处的阴影顿时化开,和着平静的眼波破开一地的压抑沉重,犹如明媚的阳光粲然生辉。
月色迷蒙下的师傅,眼神透亮锐利,清澈却又锋利无比,浅笑微澜,面容似真似幻,美的几乎不可方物,浑身带了一丝说不出危险的暗夜气息。
声音却又懒懒地道:“你们相信天谴派,而我则很相信自己的徒弟,既然如此,只能用最后一招方法了。”
“什么方法?”
几乎是同时,住持、三剑客以及司徒莫鹰发问道。
师傅邪邪一笑,落语惊雷,把我当场轰了个里黑外焦:“让清风在大家面前自抚泄精一次,大罗三人凑近再闻可知姜姑娘身上的味道,确实不是我家小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