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挂断不到1分钟,铃声又再次响起,我以为还是江铖涛那个老六,便朝着对方那头继续怒吼、请求:“不去不去,我和你老婆从小就聊不到一块,好不容易过周末,你就让我清净清净。”
“什么老婆?我是你妈!”
,此时我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胳膊突然立起了疙瘩,听到我妈不断地在电话那头输出,“你婶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是个学医的博士,长得还不错,听说小时候也是在老家长大的,你去见见?”
“得了吧,婶能介绍什么好人物,她介绍的对象我去见了五个,咱不要求对方有车有房,也不要求对方比江铖涛帅,可那模样长得还不如邻居家狗蛋呢!”
每次我妈托人给我介绍对象,问我标准,我都会拿江铖涛来当垫底。
虽然那家伙人有点不靠谱,但皮囊上确实有股不羁的痞帅。最关键的是:在村里,我妈记忆里印象深刻的男同学,只有他。
若不是我们两打小一起玩闹着长大,见惯了他那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怕也会同那些小女生,被他的外貌所欺骗。
“你还好意思提铖涛,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而你只能在周末孤独地睡懒觉……”
,我汗流浃背,这是能在光天化日下随便谈及的话题吗?
拿我妈没辙,许是我态度端正了许多,开始假意打听起了相亲对象的情况,我妈才收敛起来,回归正题。
“这次错不了,我前几天回你爷奶家,恰好远远见过一面,绝对是你喜欢的高帅小鲜肉,听说还是你校友!你们肯定有话题聊”
,难得她将人夸得有头有脸,倒是让我起了兴趣。
再联想到前几日江铖涛苦口婆心的话,心里有了揣测。
从我老家到梁爷爷家虽只隔了2-3公里,生源地轨迹近乎一致,但作为学霸体质已经在中学逐渐凸显的梁仕沅,不是在家研究物理化,就是去市区补习的路上。
除非我刻意,周末以及寒暑假,我和梁仕沅在村内的偶遇机率近乎为零。
小时候,我妈见过他几次,但这么多年举家在外,她对成年后的梁仕沅认知堪比路人。
我再三思量下,还是给了我妈希望,同意单独见一面。
我想令我感兴趣的并不是相亲,而是我妈告诉我,“他姓梁”
。
不是他
年前院内的作文比赛结果出来了,我只拿了个鼓励奖,这对我来说其实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此次参赛的有几位是院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谈不上胜负欲。
比起这件事,让我感到紧张的是定好在周五晚上的饭局,时隔多年,想要再见到他的心情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在自我思绪困境中极致地来回拉扯,赴约成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我甚至觉得自己这次答应得有点草率了。
早上临出门前,我当着镜子左右环顾了下自己身上粉红色的裙子,总觉得有些刻意和矫情,转头望了下窗外已逐渐微微泛起的日光,犹豫再三,还是换了套棕色的工装短裙,以及压箱底的高筒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