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太太笑道:“小谢,你可不是被我糊得手软了,找借口推这局吧?”
雁飞也笑道:“我谢雁飞可不是输了便手软的人,我是欠着这姐妹一件从香港带来的纺绸没给。这样吧,让我们苏阿姨代我来一圈,输了可算我的。”
归云惊诧地望她,她何时欠她纺绸来着?三位太太却都笑了:“那可妙,你走吧,让我们赢你们苏阿姨二十四圈,让你统共付账。”
雁飞只管拉了归云的手,道:“好了,我上去把东西拿给你。欠你的东西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呢,万不敢忘了。”
不由分说,拽着她往楼上去。上了二楼,归云叫了一声“雁飞”
。雁飞横了一眼,让她噤声。再上三楼,至上回她更衣对面的房前停下。雁飞伸出手一推门,将她往里一带。
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右膀子光裸着,绑着厚厚的绷带,一圈一圈的,但还渗出些血渍来。好在面色尚红润。看见归云进来,叫了一声:“归云。”
却是展风。归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扑到展风床前,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的伤口在右肩上方,不知是枪伤还是刀伤,颤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展风竖起左手的食指,做一个轻声的姿势。雁飞在门口说:“你们聊,我在外面等你。”
带上了门。归云惊惶地看展风:“还有哪里有伤?”
展风摇头:“没了,就是右肩。”
“当初说要走,我就疑虑,你到底是帮王老板干什么事情的?”
“总之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归云,我不想瞒你什么,但是这事情机密,我不能说。我这膀子是被日本浪人打伤的。”
展风却是小声而自豪的。归云睁大眼睛,惊异地问:“难道你在抗日?”
展风想一下:“可以算是吧!所以我跟你说过这是极有意义的事。”
“这事那么危险,你怎么跟你爹妈交代?”
“所以我才不让爹妈知道,我打小什么都不瞒你,虽然这事情现在不能全说给你听,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安危状况。”
归云心急如焚:“那接下来呢?你还要继续干?不回家了?”
展风说:“王老板让我歇停一阵,在这里养好伤,就回家去。”
“那就好。”
归云想着是否要将归凤的事说出来,但见他还伤着,也不能伤精神,只得转口再问:“你这伤恐怕还要将养一个月吧?娘他们这个月等不到你的信都急死了。”
“我想好了,过几天家里就会有信,重庆那里会有人帮我寄信回家。”
“重庆那里?”
“嗯,那里有一批人,这样的事情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要集合很多人的力量,才能把事情做完。”
归云听得急,忍不住问:“真不知你到底在干些什么?我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
“好妹妹,你就别问了,看在我都伤成这样的份上,少让我操会心好不?”
展风拖着伤手抱拳作揖,扯动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归云推他睡入床上。“好了,我不问了,等你养好伤再说。你爹妈那里我会照顾好的,这你放心吧!”
展风笑:“一向都是你最贴我的心。”
“我总是你欺上瞒下的帮凶。”
“这里虽说还安全,可也不能久留,你还是早些走吧!”
归云点头:“隔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展风也点头,又问:“谢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