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沉声应了声,等马出了城门,立即提,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侧坐比起跨坐,更难掌握平衡,加上马背上的也不是侧骑的马鞍,导致庄越只能依靠一边的马镫和马鞍把手来着力,避免在马匹狂奔中,不慎摔下来。
奔驰中的马背,更加的颠簸,随时可能飞出去的不安全感,让庄越只能倚靠后方的身体,以寻求第三个支撑点。
见庄越倚靠过来,沈倾略一犹豫,就伸出手臂搂住了身前的腰。
庄越心想,这么颠簸不安全,他要是还介意不占人便宜,不向沈倾求助,也太不自然太奇怪了。
沈倾则心想,这么危险颠簸,他要是还顾虑着不冒犯对方,不伸出援手,也太古怪太不正常了。
俩人此时不约而同的心中歉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只是情势所迫,勿怪勿怪。
好在明光外门养得马儿神骏,脚程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跑到了距离县城最近的小镇。
到了地方,沈倾直接找到这镇的里正,询问这里第一户患病人家的情况,是如何病的,病前去过什么地方。
就这样一个村镇一个村镇的走,问了整整两天,算是把本地所有的地方都问了一个遍。
在此期间,庄越现这个世界的人会使用沸石灰水,泼洒在地面和家中消毒。
沸石灰水具有很强的消毒杀菌功能,大部分的传染疾病,在这种防疫面前是很难展成灾的。
蹊跷的是,第一个县爆瘟疫后,郡府很快下令禁止出入,附近县又沿途泼洒沸石灰水消毒。可是没有三天,仍旧传播到了另外的一个县。
而后的传播也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距离很远的县城,被爆出出现了感染疫病的人。可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本地,也没有接触过外地回来的人。
这一切说明,是这个传染源会不停的移动,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是邪祟在作祟。
本县第一例出现的病患,是一个年纪五旬的老农,身体平时很健康,病前没有外出,也没有见过外人。
家中有老人忽然去世,办完丧事后,老农身体出现不适,起初以为是忧伤疲累导致的普通伤寒。可没想到按照伤寒医治却不奏效,很快家中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人也病倒,家人这才察觉不妙。
“最初老人感到不舒服,是埋了人,从墓地回来的路上。那晚,家人给煮了姜汤水驱寒,结果半夜人就烧的说起了胡话。”
庄越整理着经过,向昝县令通报他们的调查结果,“我们亲自去看了那墓地,仍旧残留着疫鬼的怨气。”
“疫鬼?”
昝县令倒吸口凉气,“还真是邪祟!”
沈倾说:“生前死于疾病,怨气极大,才会化为疫鬼。疫鬼没有神智,只知散播瘟疫,病死的人越多,他就会越强。”
庄越说:“根据瘟疫扩散的范围和度,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作祟的疫鬼,还在县内活动。”
昝县令顿时坐立不安:“这!这场瘟疫死掉的人不下数千,岂不是说这疫鬼如今厉害得不得了?”
“是,若以寻常厉鬼举例,应当有数百年的修为了。”
沈倾肯定的说。
“厉鬼?!百年?!”
昝县令面容惊恐。
庄越无奈的看了沈倾一眼,他就不能委婉一些,说得不那么吓人。幸亏之前他问了沈倾,知道他能对付这个疫鬼,不然庄越也要像昝县令一样惊慌。
昝县令站起来,焦急的说:“不行!我得立刻禀明郡府大人!请几位法力高强的法师,来除掉这个疫鬼!”
庄越一想也好,鉴云殿这次接任务的其他弟子,如果都来了县城,大家一块对付疫鬼,想来把握更大些。
沈倾却制止了昝县令,说:“太慢了!等你通知,再等人过来,那疫鬼说不定已经逃离了本县。再想追踪他,就要等下一个县爆出疫情。不如,趁他还在附近没有走远,我去除掉这疫鬼!”
昝县令稳妥的说:“仙子还是不要冒险,等更多法师过来,再去除那疫鬼不迟。”
沈倾起身,冷然道:“你刚才没听明白?若这时放走了疫鬼,等他流窜到下个县,爆出疫情才能得知地点。那个时候毫无防备之下,又要枉死不知道多少百姓。”
昝县令犹犹豫豫:“可是……仙子你孤身一人,太危险了。”
沈倾明白昝县令的想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是沈倾在他地方上出了事,他担心脱不了干系。
他虽明白,却看不上对方这种没担当,瞻前顾后的样子。
沈倾硬气的说:“你放心,若是出了问题,自由我一人承担,不会怪罪在你身上。”
昝县令汗颜惭愧的抹抹急出来的汗,“沈姑娘言重了,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沈倾懒得再跟他废话,转向一旁的庄越,“我去杀那疫鬼,你就留在这里,不要乱走。”
庄越就急了,“你真的一个人去?我……”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可是有媲美数百年厉鬼的疫鬼,他头铁跟着去,也不过是送人头。庄越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这种时候竟只能眼看着沈倾一个人去冒险。
“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跑,让你担心。”
仰着小脸,他担忧的望着沈倾:“只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逞强,一旦现应付不了,就赶紧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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