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勘点头。
孟元元看着贺勘,试探问了声:“你要跟着她一块走?”
“小孩子,怕是一会儿就走累了,”
贺勘站直,手伸过去与妻子十指相扣,“咱们跟着就好,正好也不耽误咱俩说话。”
孟元元笑:“好。”
“元元,”
贺勘看进妻子的眼中,似乎想探视出什么,“我总觉得你笑的奇怪。”
孟元元不置可否,示意前面:“怡儿已经走了。”
偌大的桃林中,小姑娘迈着两条小腿不知疲倦,圆滚滚的身形看着很不稳当,但是走得很快。
后面的父母悠闲踱步,走到人少的地方,贺勘更是直接揽上孟元元的腰。
“什么连生术?”
孟元元问着身旁的丈夫。
贺勘看着在花树下不停走着的女儿,回来看着自己的娇妻:“祁肇从西洋回来,经过一处岛国,听说了这种术法。”
孟元元嗯了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说不定真会有什么连生术:“转生后,两人会相遇,是这个意思吗?”
“应当是,”
贺勘颔,手里握上妻子腰间的软腰,“即便是转世,两人也会连在一起。”
“他一个朝廷命官,为何在意这些东西?”
孟元元不解,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
可是转而很快安定下来,先不说转生术是不是真的,就眼下来看,惜玉已经开始新生活,并且不再躲藏,而且和她重新有了联系。祁肇就算再混账,也是皇亲,是朝廷命官,终究知道事情轻重。
说到底,多少年过去,惜玉不再是当初的惜玉,祁肇亦然。
“娘亲。”
走在前面的贺念怡蹲在地上,身子团成一个圆滚滚,小胖手去揪了把面前的草丛。
孟元元应了声,便蹲去地上,看着小家伙摇晃着走过来。
“花。”
贺念怡手里一把凌乱的野花,送来给孟元元,好像是在学贺勘。
孟元元笑着接过,捞过软绵绵的小姑娘,在她脸上蹭了蹭。小丫头怕痒,咯咯咯笑着,露出嘴里两排小小的牙齿,同样,她的小圆脸上印着两颗酒窝。
不过,也就是这两颗酒窝随了孟元元,其余地方更像父亲贺勘。
贺念怡挣开母亲,继续迈着小短腿到处走。她这里不知疲倦的走了半天,后面的父母也是跟了半天。
“我没想到她都不知道累。”
贺勘笑,伸手挡开一根桃枝,让妻子走过。
孟元元笑,眉眼弯弯:“是谁当初说养个女儿,乖巧又懂事的?”
两人相视而笑,成亲多年,感情没有一刻变淡过。
起先,他们的宝贝闺女还会走平坦的地方,到后来开始走偏,非捡着那种崎岖不平的地方走。
几次,贺勘弯着腰转进树丛里,把小家伙提溜出来。耐心蹲在她面前,指着那种地方说不能去,有荆棘刺,会伤到,并把女儿身上沾的草叶清理干净。
贺念怡看似听进去的点下头,然后从贺勘身边走开,继续自己的探索。眼看着她又走进了树丛里,前一刻的嘱咐早就忘了个干净。
贺勘站起来,摇两下头:“我以为女儿会像你,没想到这么皮。看顾她,真比处理公务还难。”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再次弯着腰钻进树底下,把抠土抠得开心的女儿再次提了出来。
这次,贺念怡显然没了好脾气,咿咿呀呀的不乐意,在贺勘身上扭着,像一只小胖猫。
“娘亲,呜呜。”
小丫头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的挥舞着两只小手,像是在控诉。
贺勘很是无奈,强行把女儿抱出“是非之地”
。
等走出来,他把贺念怡放下地上,刚想和她说话,谁知小丫头一转身,跑去抱上了孟元元的腿,最后还偷偷回头看了眼父亲。好像是在告诉他,到了娘亲身边,他就奈何不得她了。
有人觉得小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孰不知,他们机灵得很,因为嘴巴会说的还很少,所以甚是会察言观色。
见此,贺勘只能一笑。
孟元元也被逗笑,手摸下那儿圆乎乎的脑瓜儿,随后蹲下来:“爹爹说的没错啊,是怕你被尖刺伤到,出血了疼不疼?”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