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声音有点弱弱的,“萱姨,我、我有点儿害怕……”
“不怕,没事儿的。”
杜萱对他说,“让你金姨给你倒点热水喝喝,然后就去陪弟弟妹妹玩儿吧,和他们玩一会儿你很快就能缓过来了。”
“哎,大宝快来。”
陈金娘对着他招了招手。
毕竟还是个孩子呢,就是再能扛事儿,也就只是个半大孩子而已。
然后,场面就变成了……
杜萱捧着个木桶蹲在条凳前头,面前是个出气多进气少的野猪脸,再往上,就是戚延那张冷漠的、沾了血滴而变得更加邪气俊美的脸。
这可真是……
杜萱刚开始还只余光瞄了两眼,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正大光明,直截了当。
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杜萱眼睛大,圆溜溜的,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时候,目光特别有存在感,让人连忽视都做不到。
戚延被这双大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抬眸看向她,锋利的眉毛轻轻拧起,“看我,做什么?”
杜萱心说,当然是养一养眼。
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朝他抬了抬下巴,“脸上,沾上血了。”
戚延并不以为意,也腾不出手来擦一下,还是杜萱看着血已经接得差不多了,将桶往地上放了放,伸手给他擦了擦脸。
但血这种东西,没那么容易能擦干净。
所以这一擦,原本的血珠成了在脸颊上抹开的一条血线,原本就显得邪美的面容,此刻更加了。
“好了。”
戚延说道。
野猪早已经没了动静,血也接了一桶。
杜萱赶紧去把先前闷在木桶里的热水拿来,一瓢一瓢浇上去给烫毛,戚延就着就把毛茬子给刮下来。
忙完这些之后,杜萱得赶着去蒸糯米,等会要做血灌粑的。
于是对戚延说道,“那你把猪给剖了,我进去蒸糯米,等会给你做血灌粑要用的。”
戚延只沉沉一点头。
杜萱忙不迭地洗了洗手就进灶房去忙活了,陈金娘过来帮她。
难得的,戚延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他是很少会这样提高音量喊话的人,通常要是隔得距离远了,他要么就不说话了,要么,就走过来说。
但现在很显然,手头上有事,走不开。
于是,他音量大了一些,但声线倒是依旧低沉,“那我就,在这剖?”
杜萱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问这个,答道,“对啊,不在这儿剖在哪儿剖啊?”
“那行。”
戚延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杜萱也没多想,继续忙活那一盆子糯米。
“这是多少糯米啊?”
两人一起将泡过的糯米往竹匾里铺上去,等会要上锅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