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的课表排得很满,早上是外语课,由他教授鲁尔邦方言、阿尼亚语系、普什图语等小语种语言。
上午是军事理论,下午偶尔还会安排一节历史文化和阿尼亚法律。有时候,老乞丐还会教授他们一些实用的战斗技巧。
大炮自然是不乐意听课,可他们实在无处打发时间,再加上邢军的压力,便只能硬着头皮听课。
邢军开始也是为了哄老头开心,渐渐地邢军发现,老乞丐身份不简单,他知识渊博,精通多国语言,对很多国家的历史也了如指掌。
尤其重要的是,老乞丐对军事战役指挥方面,有着独特的见解。
连续一段时间,邢军倒是跟老乞丐学了不少东西。
原本悬在头上的死刑执行似乎耽搁了很长时间,跟前段时间每隔几天就拉人打靶不同,接连一个多月,行刑队都没有来,地下一层也没有再增添新的犯人。
就在邢军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意外却来了。
……
那天晚上,上面的犯人和往常一样送来了晚饭:无酵面饼和红汤。
面饼不必多说,红汤便是西红柿、包菜和土豆合在一起,做成的汤。
邢军和往常一样,打了过来,他把面饼掰碎了,泡在汤里,准备给老乞丐端去。
老乞丐牙齿都快掉光了,无酵面饼太硬,邢军每次都是帮他掰碎泡在汤里便于他吃。
碗端到老乞丐跟前,老乞丐却没有反应,他安静地躺在铺位上,像是睡着了。
邢军推了推老乞丐。
老乞丐缓缓睁开了眼。
“吃饭了,夫子。”
“不吃……了……何必……浪费……这些食物。”
老乞丐声音很低,断断续续。
邢军不解他的意思。
老乞丐缓缓地伸出手,接着抓住了邢军的手。
“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你……能出去……请帮我一个忙……”
老乞丐又张口说话了。
邢军想说,自已恐怕也出不去了,不过考虑到老乞丐命不久矣,最起码了却他临终前的心愿,他便说:“嗯,我答应你。”
“如果你能出去,就到马安皇后酒店601房间,你把这个交给他们。并且转告他,你是我信任的人!”
老乞丐说完,扯开衣领,从脖子上扯下来一个挂坠递到了邢军手里。
借着灯光,邢军打量着那个挂坠:这是一枚雕刻精美的圆盘挂坠,圆盘主体像是什么玉石做的,四周被黄金包裹一圈,微弱的灯光下,周围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挂坠造型很奇特,圆盘上面一个五角星,五角星下面还有一把弯刀。
军警送他进来前,连这种挂坠都没有收缴,可见军警觉得他身上没什么油水。
邢军听后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过去。”
“不要小瞧了这个东西,这是财富、军队和女人……”
邢军皱了皱眉头,这玩意怎么说得神乎其神的。
忽然,老乞丐咬破手指,他挤出手指的鲜血,滴在了那个挂坠上。
邢军细看,那绯红的鲜血滴在上面,竟然在一点点变黑。
“如果有人不认你,就告诉他们,这上面已经滴上了我的血。”
邢军用力点头。
老乞丐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便说:“我没看错……你是个……义人……你道德高尚……思维敏捷……以后,在处事时你应该像蛇一样灵巧……你还很年轻,那样的话你才会前途远大。”
邢军宽慰老乞丐几句,老乞丐嗯嗯几声,喉咙发出沉闷的吼声。
邢军替他揉着胸口,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倒不是他爱心泛滥,只是眼前的老乞丐让他想起了自已的爷爷。
老乞丐挣扎一会儿后,咳嗽渐缓,他低声说:“我的朋友,这是上天的旨意……”
随后声音渐渐放缓,在经过几声闷吼吼的声音后,老乞丐逐渐没有了声音。
邢军将手指放在他的颈脉搏,没了反应,再看瞳孔已经散开。
很显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