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下意识的纠正许阳语中病灶。
“我知道,我就是考考你。”
被怼许阳也不尴尬,随口回道。
“以后得社会,没有知识可不行,大妞二妞也都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咱们送她们上学去。”
许庆有感而,大妞都十二了,二妞也十岁了,这不上学识字可不行,这年头农村孩子上学晚很正常,还来得及。
“你以为我们不想送妹妹去上学啊,爹说了,钱都得攒着,等下个月出粮了,就可以找媒婆给密哥提亲去。”
许阳接过许庆的话头,这年头女娃子上学在大部分人看来都是浪费,迟早要嫁到别人家去,读那么多书干嘛。
但许建国并不是不让女儿上学,着实是媒婆给许密说的对象是隔壁村的,彩礼要一百八十八,还要求用自行车接婚,这吃酒摆席也都是要钱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着许阳又瞪了许庆一眼。
一家人赚工分,一个月顶天7o块钱,除去吃喝花销,一个月能存下一半都不错了,这还是节省的情况下,逢年过节要吃顿好的,走亲戚这些,一年到头能不能存下两百来块钱就算富余了。
按理说早就能存到彩礼钱和自行车钱了,至于为什么会拖到现在,就得问问许庆这个原主了。
“额。”
许庆摸了摸后脑勺,没想到问题最后又绕到他这里来了,不过他这次倒是没有说大话,而是选择了沉默,这种时候不说话的好,最能表明自己的还是行动。
待头吹干后,许庆与许两位堂哥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点燃艾篙丢进房间,许庆就来到院子,却现隔壁知青院子的窗台都亮着灯呢。
“真用功。”
许庆不用猜都知道,她们肯定在学习。
知青都是高中毕业生,下乡历练两年,到时可以选择回去继续读书,也可以直接参加工作,当知青就是他们履历上浓重的一笔。
到时找工作那些工厂都是抢着要的,有些关系到位的家庭,甚至都不用两年,就能把人弄回去。
待房间熏好之后,许阳驱散烟雾,关紧门窗就早早睡下了,明天还得赶早市,得早起。
凌晨五点的时候,公鸡打鸣,许阳就来了,把还在睡觉的许庆给叫醒。
“阳哥这天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干嘛。”
许庆揉着睡眼,一副不想起床的状态,昨晚刚洗过澡,又没有蚊虫的骚扰,今晚是他来到这里后,睡的最舒服的一觉。
“赶紧起来,去镇里路远着呢,不早点,去晚了都散市了。”
这年头哪怕是镇上的集市,也都是早上六点,但八点是人最多的时候,那时候住在镇上的,和离镇集市近的人都会去赶集。
除非是特定的赶集日,才会热闹上一上午,例如每个月的一号,十五号,三十号,都是赶集日,那时候镇上会非常热闹,商品样式也会多上很多。
但那个时候也是查的最严的,没证在集市上卖东西的会被当成投机倒把抓起来,除了罚款,还会没收所有东西,情节严重的,甚至还会被抓进去蹲个半年都有,那时家里人只能凑钱赎人了。
进去蹲了,人也就毁了,这年头的人都认死理,认为进去蹲过的都不是好人,这将会伴随一个人一生,在村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