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不留痕迹地吐出了一口气,“我早就不在乎时珊珊了。”
“时国川在局子里蹲着,时峰联系不到我,就算时珊珊想做些什么,还有老余他们可以帮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弱了几分,“你要是实在为难,就把她留下来吧。”
阮知秋轻笑了几声,捏住了时瑜的脸,笑道:“我家的小鱼真懂事。”
“但是我拒绝了,就算他是我的恩师,我也是有原则的。”
“这两个月你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可能吧时珊珊留下来给你添堵啊?你倒是无所谓,可是我舍不得。”
时瑜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阮知秋,“真的不要紧吗?我听说时峰的公司现在很厉害,会不会”
“不会。”
阮知秋斩钉截铁道。
“时峰他已经快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声音很轻,目光越过时瑜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时瑜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早就知道阮知秋十分可靠,可是他实在没想到阮知秋竟可以为了自己,拿知逾的前途做赌注。
“知秋,其实”
“其实什么?”
阮知秋半蹲在时瑜身前,“其实我可以不用拒绝蒋教授,也可以把时珊珊留下来,你是想说这个,对吗?”
时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还担心知逾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你实在太小看你老公我了。”
阮知秋笑着揉了揉时瑜的头,“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
时瑜弯了弯唇,双手扶住了阮知秋的肩,小声道:“知秋,你真的好好。”
阮知秋捉住了时瑜的两只手,合在掌心搓了搓,“怎么这么凉?你的手套呢?”
“带着干活不方便,就放在酒店里没带出来。”
“下次不许这样了。”
阮知秋佯装生气道,“你看你的手都冻红了。”
阮知秋正在考虑着怎么不留痕迹地给时瑜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干,老余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哎,老大,你原来在这里啊!”
老余从墙后面探出了半个头,时瑜躲藏不及,和老余四目相对。
他咽了咽口水,朝老余尴尬地笑笑:“你你好。”
老余愣在原地,有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在那一瞬间宛如被抽去了灵魂。
“怎么了?”
阮知秋率先开口问道。
“哦哦,老大,我们今天完工了,等着您来检查呢。”
老余不亏是知逾的老员工,深谙生存之道,阮知秋发话的下一秒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回报着工作进度。
阮知秋的额角抽了抽,“我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回报工作吗?”
老余停顿了一下,目光突然看向阮知秋身旁摇摇欲坠的墙,上面痕迹斑驳,被风一吹,还簌簌地落着墙灰,阮知秋的裤脚和鞋面已经布上了一层白灰。
老余:
“那那我们”
老余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了。
“回去再说,不急。”
阮知秋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往约定好的集合点走去,老余尴尬地看了时瑜一眼后,便小跑着、同手同脚地跟在阮知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