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小辫的小孩姐看了他一眼,就跟门口那人说:“他跟我一起的。”
结果五分钟后,陈青蓝叼着一根阿x卑斯,在露台蹲着听x家小学富三四代的爱恨情仇。
“就那转校生真的特装,你懂吗?天天摆弄他那破型和手里的串,我说不就一海黄吗?”
陈青蓝把嘴里的草莓牛奶味咬碎,指点小孩姐:“他想引起你的注意。”
小孩姐有点害羞,嘴硬道:“哪有,谁喜欢那个外地的。”
不愧是格格,十岁就能分清楚正黄旗和臭外地的了,陈青蓝叹为观止:“没事,那你玩玩也行,咱就是女王,他就是姐们人生中一磨刀石。”
小孩姐托着脸想了想:“那也行,那我怎么来?他平时特装。”
陈青蓝出一声情感大师的悲鸣,没有人比他更懂被有钱人家的漂亮孩子钓的感受:“你就对他好点,若有若无的,然后偶尔做点暧昧小动作,时而霸道时而贴心,保管没两天他成绩直线下滑。”
小孩姐平时也是饱读小说阅遍影片:“懂了,跟那什么青春里男主角那死样似的呗。”
“啊对,”
陈青蓝悲伤地续上,“等他死心塌地了,你就一脚把他踹开。”
小孩姐往嘴里塞了一口美人指:“我踹他干嘛?”
陈青蓝听了心头一喜,险些以为富长良心,结果紧接着就听见她说:“起码得等我玩腻了吧。”
真是三伏天一桶液氮倾盆而下,陈青蓝梦回冰川时代,对旁边橡实形状的小蛋糕顿起喜爱之情。
听格格一句话,胜做十年题,原来他为之暗自悸动的那点温柔,都属于“没玩腻”
的范畴。
可是他又能怎样,一怒之下就在陌生小孩的生日派对上抽了三根阿x卑斯,喝了两杯热可可,吃了两个橡实小蛋糕,分了一人高的艾莎安娜公主大蛋糕中的一口,跟小孩姐哭诉了半小时,最后回房怒着睡着了。
谢葭回房已经是三点半,他没有第一时间洗漱,站在连通门前犹豫很久,他也没有打开。
他心里清楚,打开这扇门,陈青蓝就在那头睡着,睡得非常熟,注视或者抚摸都不会惊醒对方。
但他此前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哪怕陈青蓝约好要晨跑却又食言,谢葭站在他的床前犹豫很久,最终也没有动手去推一推他。
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洁癖作祟,也不是界限感限制。
那仅仅是,注视着他舒展的睡脸,不想打搅他的梦而已。
现在不推门的理由也简单。
因为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他不想像之前那样贸然轻慢对方。
因为现在走进去,他实在没法保证,注视之后能不伸手碰碰那张睡脸,而已。
对陈青蓝来说,大部分烦恼在吃过睡过之后都能一忘皆空一扫而光,更何况他还吃了那么多糖,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上午十一点。
早上好像有人敲门,陈青蓝太困了,恼怒地朝门外嚷嚷了一声“我要睡觉”
,就躺回去了。
游轮app里躺着隔壁房间的一条信息。
【
还没醒吗?
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一点前回来。
起来先去吃点东西,房间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