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许是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弄得烦躁,一直蹲在角落里扮演蘑菇的楚莺忍无可忍地转身,看向噪音的制造者,却被祝泉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
“我还好。”
祝泉挥了挥手,撑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只是她现在的样子让她的话没有半分说服力。
祝泉现在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脸色惨白,面中却有着不正常的潮红,透气性良好的布料洇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身上。
“我,算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也许是发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有说服力,祝泉不再强撑,顺势坐在地上,揉了把脸,看向神情难得有几分无措的楚莺。
“谢谢,你人真好。”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隐隐传来的头疼似乎都减轻了少许,祝泉轻呼一口气,看了眼不知为何没走的楚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自恋。。。。。。楚莺扫了一眼祝泉被冷汗打湿的脸,睫毛都被水滴狼狈地粘成簇状,可眼底依旧带着得意,好像刚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工作。
扫过一片狼藉的桌面,目光在一张画着玄妙花纹的卡牌上顿了顿,楚莺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为何要开口,“这就是你的底牌?低级牌是无法解决丰季青的。”
尽管不知道祝泉的制卡
等级,但结合对方的年龄,这张现场赶制出来的牌总不可能是A以上的高级卡牌。
即使祝泉有自己的打算,可丰季青既然舍得将S级卡牌变成一次性卡牌,就说明他必定还有着底牌。
“那可说不准,不要小看低级牌,每张卡牌都有着自己的特性,只有不会用的卡师,没有没用的卡牌。”
“每张卡牌都有自己的特性?”
楚莺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却没有半分笑意。
“十年前,也有人在卡师协会里这么说。”
“然后呢?”
祝泉被楚莺勾起了兴趣,根据她的观察和上网搜集到的数据看,联邦的卡师追求高等级的卡牌都有些到盲目的地步,有卡师倾家荡产只为了一张高阶卡,还有人敢在卡师协会里这么说?
“然后?然后她就死了。死因是那张B级卡承受不住精神力在战斗中自毁了。”
“我很抱歉。”
祝泉愣了一下,随即在楚莺古怪的态度中推断出她和那个人恐怕有着特殊的关系,但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楚莺,目光里没有丝毫动摇:
“但我不认为低级卡就是不如高阶卡,也不认为高阶的敌人就是无法战胜。”
说罢,不等楚莺反应,祝泉自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肌肉微微颤抖,可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停滞。
“这是一张C级卡,接下来我会让你看到,这张普通的卡,是如何战胜高阶的敌
人的。”
————
“我们真的要听丰季青的吗?”
地下洞穴中,言宛珠甩掉冰刀上的血珠,看着前方楚风剜下一只四阶虫族的虫晶,咬了下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可终于问出来了,我都替你着急。”
楚风手腕一抖,虫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入队伍里负责储存物资的人手中,眉毛高高扬起,“你放心吧,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私人恩怨不会影响你的判断,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草包队长?”
“当然了,谁还能对这个有疑问?”
“叶长风,你怎么跟队长说话的?欠打是不是?”
见到丰季青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在几个活宝的打闹中消散得无影无踪,言宛珠下意识地笑了笑,随即像是掩饰一样提高音量,“好了好了别打了!说正事要紧。”
“嗯,我跟丰季青打了那么多场模拟赛了,还能不了解他吗?心眼小得像针尖一样,能那么大方地与我们合作?”
楚风耸耸肩,死死用手臂锁住叶长风,给了她脑门一个暴栗,总结道:“看他那样准是没憋好屁,指不定在哪挖坑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