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查完冷逾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当年负责案子的小组带上他一共有二十人,除了他以外,这二十人里没有人活得过三年。
冷逾翻过他们的尸检记录,法医鉴定都是自然死亡。
没有生病,没有灾祸,就好像是寿命到了头,顺理成章回归自然。
可他们中当时最大的也才三十多岁,远远不到自然死亡的年纪。
至于他为何好端端活到了今天,也是个谜。
“这可就难办了啊…”
老头捋着胡子思忖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不对,还有个人没死。”
冷逾一怔,盯着老头半晌,犹豫着说:“你是指…6迁?”
老头咬着烟含糊不清地“嗯”
了一声。
6迁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回国了吗?找他也就几分钟的事。
然而冷逾却为难起来,“但当年结案的时候我们给了他记忆消除笔,作为案子的最大受害者,那段经历对他来说很痛苦,我觉得他…”
“你觉得你觉得!”
老头胡子眉毛全直了,瞪着眼睛去敲冷逾脑袋,“我教你的东西全都跑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有搁着这儿瞎猜的功夫早就去问他了!”
老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句句在理。
冷逾点点头,准备今晚就去拜访6迁。
离开档案馆,手机震动了好几遍,冷逾看到来电人是谁,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兴师问罪的来了。
他按下接听键,然后刻意离耳朵远了些。
滴声过后,季洵美委委屈屈的嗓音一连串飘了出来。
“我就买个菜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你是不是去上班了?…我都说了你得把身体养好才能高效工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今天是工作日,三处里人来人往,冷逾特意挑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接了电话,但还是被人给撞见了。
那人本来想跟冷逾打招呼,但看到冷逾垮着的脸与手机里传来的絮絮叨叨,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朝冷逾抛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自顾自走开。
冷逾眉心乱跳,有股不祥的预感。
在那之后,冷处长因为偷摸上班被老婆抓到的传闻,以一种坐火箭的度牙膏三处传开,成为三处喷茶余饭后闲聊唠嗑的一大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