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公主仿佛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一般,她的身子正在止不住地抖,细嫩的脖颈处传来的冰冷触感提醒着她一个不争的事实——薛锦楼为了问出莹儿的下落不惜将刀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戕害公主,九族不存。她不敢置信,锦楼哥哥当真如此心爱那个莹儿,甚至于将薛国公府的荣辱与安危都抛之脑后?
婉仪公主千尊万贵的人生里甚少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她不知晓失去理智的人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
只是在这一刻,她顾不得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爱之事,只是下意识地害怕,害怕薛锦楼手中的刀刃会往她的脖颈里侧再推上一寸。
“锦楼哥哥。”
婉仪公主素白姣美的容颜上尽是惊惧之意,出口的话音也颤抖不已,裹着浓浓的哭腔。
方姑姑虽被吓得神魂丢了大半,她却也瞧出了此刻薛锦楼非同寻常的癫狂情绪,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不能刻意激怒他。
所以方姑姑没有调来公主府的死士,并让信任的婆子们死死守住了前厅四周的门窗,不让里头的消息泄露出去半分。
否则被激怒的薛锦楼若是想与婉仪公主玉石俱焚,她连哭都没地方去哭。
“薛世子,您先把手里的匕放下。莹儿就是您安置在庄子上的那个丫鬟吧,这可是薛国公府的丫鬟,公主怎么会知晓她的行踪?”
方姑姑坦坦荡荡地劝服着薛锦楼,她心里万般疑惑,却从没有怀疑到婉仪公主身上。
她了解公主的脾性,虽然她骄蛮任性了一些,可绝不会做出“绑架”
她人的腌臜事来。
薛锦楼本是不愿对方姑姑这样的奴仆多费口舌,可是在影影绰绰的烛火照耀下,他清晰地瞧见了方姑姑眼里的不屑与坚定。
他心中的无名之火迅攀腾而上,将他的这一颗心烧的滚烫无比。
“你自己说。”
薛锦楼不再对婉仪公主客气,他也不去计较今日这番挟持闹事的后果,反正他知晓薛国公府绝不会在贤妃有孕的时候出事。
永明帝疼爱他的嫡姐贤妃娘娘,嫡姐又在上月里诞下了皇子,薛国公府的权势愈要更上一层楼了。
他越是“胡作非为”
,永明帝反而会对薛国公府放心。
婉仪公主吓得满脸是泪,仿佛能清晰地察觉到身后之人怒不可揭的阴森之意,脖颈处的冰冷触感喝退了她所有的萌动春心。
她本是打算绑走了莹儿,再把一切罪责栽赃到王若霜身上,这样薛锦楼便会厌恶王若霜的多变善妒,说不准过段时日就会赠她一纸休书。
至于莹儿的性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则全然不在婉仪公主的考量范围之内。
“姓王的那贱人已什么都招了,她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请了那一批死士将莹儿绑走,公主若是想要自己的这条命,还是把莹儿的行踪说出来吧。”
薛锦楼嘴角一勾,面容形状阴森可怖如罗刹恶鬼。
他并非是鲁莽蠢笨之人,在普济寺拿到名帖之后,便现了呈列其上的“王若霜”
和“婉仪公主”
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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