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脸蛋憋得通红,“外面太冷了,我回酒店。”
“沈老师,逃避问题不是成年人的解决方式,你与其躲着我,不如这几天试着跟我处处?就吃吃饭,逛逛街,把我当作相亲来考核。”
沈恬穿过马路,上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桥下结了冰的湖面上有只大雁,大雁身后跟随着几只雁宝宝,在冰面上窝成团,周围许多路人驻足观看。
出于好奇她也停下了脚步,微眯起眼睛朝大雁的方向看,才现湖底下还有一只大雁,头朝下被冰封住了身体,只有一只脚露在湖面上。
她心里咯噔一沉,加快脚步走到桥的另一端,这样能离大雁近一点,但大雁和雁宝宝位于湖面中心,雪还在下,雁宝宝们冻得瑟瑟抖,身上落了不少积雪。
沈恬拿出手机放大摄像头,看清了总共有八只雁宝宝,“为什么不走,这样下去雁宝宝会被冻死的。”
斐回看着这一幕,内心深处同样被狠狠触动,活着大雁时不时低头触碰下被冰封住的伴侣,他不知道湖底下的到底是大雁妈妈还是大雁爸爸,但斐回知道大雁忠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他眸光略微沉了下来,“雁妈妈应该活不了,雁爸爸大概不知道它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就在冰下面,近在咫尺,等她和孩子一起回家。”
漫天薄雪突然弥漫出淡淡的悲伤感,沈恬放下手机,“大雁忠贞至死随,它不会离开的,但这样下去它们撑不了多久。”
她侧目,眸底泛起微微泪光,“斐回,我们把它们救上来好不好?”
寒风刮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唯有斐回觉得这风很温暖,“好。”
在女孩期许的目光中,他点了点头,也似乎在心里跟自己说,把当初那份勇敢救回来。
他们将甜品袋挂在桥尾的石柱上,斐回牵着她迎风跑向离大雁垂直点最近的区域,“你站在这别乱跑,就在这等我。”
“你小心点!”
斐回翻过栏杆,小心翼翼探到离湖面最低的台阶,身后是沈恬急切的叮嘱,“台阶结冰,滑,斐回你慢点,你先探探冰面的厚度,别跑,你探一脚就知道了!”
斐回抬手做了个明白的手势,“沈老师等着我!”
两人的举动引起了桥边驻足路人们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看着他们,有的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拍摄这一幕。
只是斐回刚把脚探下去,冰面就出现了裂痕,他还没来得及汇报,沈恬就大声喊着,“别下去别下去,湖面承受不住你的重量,你快点上来。”
斐回笑出声,“上来了上来了,美人在前,我哪舍得投湖。”
他又原路爬了上去,直至脚底落地沈恬才松了口气,“这个方法行不通。”
“你等我,我去找工具。”
“你找什么工具?”
斐回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待会就知道了。”
他在沈恬额前轻轻一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帽子,“我很快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桥,很快就没见影子了。
大概十分钟,雪渐渐有停下的迹象,人群中开始有断断续续的讨论声,沈恬闻声望去,只见斐回扛着渔网站在湖对面用力朝大雁的方向撒去,渔网的形状撒的乱七八糟,雁爸爸和雁宝宝受到惊吓四散而逃,但很快雁爸爸就会回到孩子身边。
“宝贝们,快去你们沈老师那!”
斐回一边收网,一边撒,硕大的渔网收一遍都累得够呛,斐回直接脱掉了羽绒服和围巾,挽着袖子在湖对面来回疯跑,还不断朝雁爸爸大声喊话,雁爸爸在他的‘恐吓’下离岸边越来越近。
看着男人不知疲倦的身影,沈恬的心在像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拧了一下。
她不管不顾朝桥对面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一定要和斐回一起把它们都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