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不觉好笑,“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吗?”
“阮软,你自小父母没教过你,碰别人的东西至少得先问一声吗?”
说完万娇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怎么老是忘记你父母死了呢?现在就算把坟劈开也只是一堆骨头渣了吧?”
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语,戳在阮软最痛的点上。
阮软怔在原地,耳边是万娇不断出的嘲讽笑声。
她闭着眼睛缓缓吸了口气,再睁眼,抬手拽过万娇的肩膀,直接一巴掌扬了上去。
“啪”
的一声,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万娇捂着脸险些没站稳,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阮软,“你。。。你居然敢打我!”
“你父母倒是没死,怎么也没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呢?”
阮软从经理手里抽出湿纸巾一点点擦拭自己的手指头,“这张嘴要是不会说人话,不如我给你撕了?”
擦完的湿纸巾在手心里随意一捏,阮软毫不客气砸向万娇的脸。
万娇也没躲,纸团从额前掉落在地毯上,她抿紧唇线,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阿川跟我说过江奶奶跟你过世的外婆是闺中密友,他和你的舅舅阮承初也是好兄弟,依着这层关系才把你收养在江家,可不是让你这么跋扈的!”
“生什么事了?”
江屿川不知道被谁请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万娇捂着脸,她没有阮软肌肤白但也是精心养护出来的细腻,手一松开,清晰的巴掌印就刻在她脸上。
而江屿川在看到阮软身上的礼服时,视线停顿了几秒,随即沉下脸,“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冷冰冰的质问口吻,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经理见状立马双手捧着纸巾递给万娇,一个是江家未来的女主人,一个只是寄养在江家的孤女,见惯了豪门圈里明争暗斗的戏码,眼前的情况孰轻孰重一眼就分明了。
经理当即俯身向江屿川解释:“对不起江先生,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想到阮小姐会看上了万小姐定制的婚服,还起冲突动了手,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敢拦。”
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阮软身上。
阮软冷笑了一声,也不解释,只是静静看着江屿川眸子里搅动的愠怒,心口莫名的一阵酸楚。
先是一条项链,再是一件礼服,她倒要看看江屿川为了这么个虚伪的女人到底会拿她怎么样。
“软软,这是我和阿川订婚宴上的婚服,我等了一个多月才定制成功,你一句话都没有就抢过去,实在喜欢我让给你就是了,可你居然动手打我!”
万娇哭得伤心,躲在江屿川身后,“阿川,她明知道这是我跟你订婚的礼服,她非得要,要了就要了,可是这巴掌算怎么回事,连我父母都没打过我。”
周围的几名陪试员都低垂着头不吭声,都默认了万娇的这套说辞。
阮软知道这些人没瞎也没聋,只不过是惧怕江屿川与万娇的关系选择临时站队,毕竟在她们眼底,江屿川和万娇是未婚夫妻,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这些陌生人都很默契地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可阮软压根不在乎这些人什么想法。
她只是静静注视着对面的江屿川,偏执的想要认清他的反应。
空气静默了半分钟。
江屿川终于开口,“把礼服换了。”
没有任何感情的五个字,冷得像结了霜。
甚至都没有询问过程,直接就判了她死刑。
阮软只觉得心脏突然密密麻麻地抽痛,像被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连带着肺里的空气也稀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