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夏打断他,“我该走了,再晚的话维托会找我麻烦。”
扶在她腰上的手这才松了力道。
迈兰故作轻松地拍拍她的背,笑着“嗯”
了一声,声音融进背后轰隆穿行的列车里。
灯火阑珊,车厢上白亮的窗户,在城市高楼与霓虹间游移,明明灭灭,像一条幽诡的蛇。
霍楚沉放下手里的纱帘,从窗边退回沙发的时候,维托正从外面推门进来。
“老板,”
他将手机递给霍楚沉,道:“是墨菲议员。”
预料之中的事,霍楚沉并不意外。他接过电话,又侧身站回了窗台。
又一辆列车化作光线,在眼前划过,霍楚沉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对面的人熬不住,谈判还没开始就丢了气势,y沉着声音道:“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冷y的唇角挑了挑,霍楚沉反问:“阁下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才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可以帮你除掉南诺,而且如果我能回到参议院,现在我给南诺的一切,都可以无条件提供给你。”
霍楚沉没有对他的提议表态,而是话锋一转道:“那议员不如先告诉我,南诺安cha在我这里的卧底是谁?”
又是一阵空白,耳边只有电流的呲呲声。半晌,那头才慢吞吞地报出一个名字,霍楚沉微微蹙眉,半握拳,用拇指的指节抵了抵眉心。
“那你手里的证据……”
墨菲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追问。
霍楚沉抬眸看向窗外,淡淡地道:“阁下知道,我身边不留可疑的人、不留没用的人、更不留无信的人,”
他一顿,又道:“墨菲先生可是占了两条。”
长久的沉寂,对面传来男人痛哭流涕的求饶。
崩溃中的垂si挣扎,霍楚沉看过太多,早已兴致缺缺。他摁掉电话,转身去寻维托,却见他刚好脸se发绿地走了过来。
“老板……”
他弱弱地开口,声如蚊蚋,“荆小姐……”
整理袖口的手一顿,霍楚沉冷冷地扫过来,“她怎么了?”
声音里夹杂不耐。
“她……”
维托顿了顿,继续道:“她在楼下,跟几个党徒动手了。”
哈德逊广场大厦,顶层公寓拥有全纽约市最高的私人露台。
霍楚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人合力将一个倒吊在外的党徒拉上来的场景。
纯白装饰为主的会客厅满地狼藉,大理石地砖上酒水蜿蜒,到处都是碎掉的玻璃和威士忌。
荆夏靠墙跌坐在这片混乱之中,手里拿着一截沾血的复古雕花合金棍。
霍楚沉一愣,想起来,这是他会客厅酒柜里的装饰……
“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声音里不带情绪,却问得在场之人都是一怔。
被众人拉回来的男人惊魂未定,犹自开口骂了句“b1a0子”
,挥着拳头就要再朝荆夏扑过去。
下一刻,他就被霍楚沉掐着脖子掼回了人群。
眼风冷冷地扫过来,像一记鞭子,ch0u得在场之人全部噤声。
“说话。”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下大家才发现,霍楚沉刚才那个问题,问的是荆夏。
然而坐在墙角的人半晌才抬头,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恨意和狠戾。她根本没有理会霍楚沉的问题,默默探身过去,捡起了地上那条已经断成两截的项链。
霍楚沉心头微拧,不禁蹙了蹙眉。
“你说,”
他妥协,转头看向维托。
维托当即一副暴怒的样子,走过去,对着刚才开口的男人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管不住自己k裆不会找地方?到这里来惹什么事?!taade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
句句不在重点,可是霍楚沉听懂了。
这帮党徒怕是看见荆夏漂亮,又是个陌生nv人,觉得可以占点便宜。
锋利的眉蹙得更紧,霍楚沉的脸se已经r0u眼可见地y沉。他伸手挡住旁边戏jg上身的维托,问,“你给她安排的房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