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邻期约尝佳酝,漏短日长人乍困。
“娘娘,皇后娘娘,该起身了。”
不知为何,近来总有些嗜睡,这些日子也并不疲乏呀。
“几更了?”
“娘娘,这,哪还是几更呀,都快辰时了……”
我仓皇掀开被褥,“辰时了!你怎么不早些来叫本宫,待会儿若是请安请的迟了,太后定又要指本宫的不是!”
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娘娘,奴婢都叫您好几次了,都叫不醒,奴婢也不敢……”
“好了好了,不怪你,快伺候本宫起身。”
“娘娘,您便是这会儿就去,也算是迟了,倒不如,您抱恙称病,这样,自然不必去请安了。”
她顿了顿,“正巧这阵子太后娘娘对您有成见,您说您病了,不便去请安,不但蔑视她,她还不好治您的罪。”
我抬眼巧笑:“平日里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挺机灵。”
“娘娘,奴婢当初服侍太皇太后时,太后娘娘也用过这个法子,来避着每日对太皇太后的请安。”
“你速速去太医院,把江院使请来。”
“是。”
她娇俏道,“奴婢这就去。”
……
“素闻江院使医术了得,今日不知院使能否瞧出本宫所患何疾。”
我探问道,意在收买他。
只见他愁眉深锁,端详了许久,才喃喃道:“盘如走珠,滑而有力,尺脉按之不绝。”
盘如走珠?怎么会,难道是喜脉!
他恍若回神,忽的起身对我一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盘如走珠,此乃喜脉,娘娘并未患病啊1“胡说1我猛然坐起,“本宫也曾学过医术,是否喜脉,本宫又岂会不知1他颔首慈笑,“娘娘,良医尚且不自医埃”
这几日嗜睡,又时常食不下咽,莫非真的是喜脉,而是我自己未能察觉,若真是如此,那我与樘和好如初,岂不是指日可待!
我仍做狐疑,“当真如此?”
“娘娘,老臣混迹太医院已有几十载,是否喜脉,老臣又岂会断错,若是娘娘再不信,就是怀疑老臣的医术了。”
我暗自偷笑,只要诞下皇嗣,便是太后对我再有成见,她也不敢奈我何为,选妃之事,亦可暂缓。
“江院使,此事切莫让旁人知晓,便是皇上那儿,你也得给本宫瞒着。”
“这……”
他虽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声应了。
我侧目瞥见云袖,云袖便从袖中取出一支珠翠镯子,“江院使,这只珠翠镯子,想来该挺配衬尊夫人的,还望大人笑纳。”
“娘娘这是何意,老臣为娘娘诊病,乃是分内之事,此等大礼,实在是叫老臣惶恐。”
我轻吁,“江院使,近日本宫时常头晕乏力,昏昏欲睡,你说,本宫可是患了重疾,时日不多了?”
他方有所悟,“娘娘,老臣明白了,老臣告退,只是这珠翠,老臣实在是不能收,还望娘娘谅解。”
“好,那就恭送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