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这话一出口,贺鸣没做声,因为他没法反驳,又提到了训练。“你知道了原因又能怎么着啊,我已经这样了,你能怎么着?!”
春晖眼睛瞪圆了:“没别的,让那孙子也流血啊……一报还一报,血债要用血来还。”
贺鸣无奈地看着春晖,觉得他特别可爱,又一点办法没有:“行了夏师父,我打不过人家行吗?就此打住吧,我真怕我再流血,再贫血了更甭打球了。我谢谢您。”
“你打不过?你那一米八的个头是踩板凳量的是吗?”
由于声音有点大,这话传到了季风的耳朵里,听到这儿,她回过头来,刚要张嘴说什么,贺鸣赶忙故意大声挡住了来言:“哎呦!王老师来了!赶紧回去吧!快点!”
春晖摇摇头,摆摆手说:“你就是一柿子。而且还是那软的。”
说完摇摇摆摆走到了自己的位子。
王老师进班之后,高声说:“我说一句,虽然俩星期后咱就篮球赛了,可早晨的时间可太宝贵了,哪能在球场上荒废了啊!夏春晖!你这队长把握一下啊,放学以后再弄你们的训练啊!现在那李牧荣就跟操场上忙活呢,一会儿怎么上课啊?”
“甭管了老师,我这就去。”
春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吗去啊?!”
“啊?把他抓回来啊!然后纪律处分!”
王老师拿这个贫瓜一点办法都没有,刚要转身走出去,看到了头缠纱布的贺鸣:“嗯?怎么挂彩了贺鸣!”
“啊,老师,没事!”
“没事?”
王老师向他走去,这是她的爱徒,怎么忽然负伤了。贺鸣看见老师向他走来,心里那叫一个别扭,他不愿意让老师这么重视他,连忙摆手:“王老师,没事,昨天我骑车没注意,天太黑,我摔了。”
“天黑?你从我那儿很早就走了,黑什么黑啊!”
贺鸣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王老师……没事,没几天就好了,没事。”
“你不是跟人打架了吧?”
王老师毫不顾忌地说着。边上的同学看着热闹,等待着贺鸣回答。贺鸣已经招架不住了众人的问话,刚还要掩饰,季风在边上说话了:“王老师,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啊!”
贺鸣赶忙插话。季风没有理会贺鸣:“昨天我恰好放学,就看见贺鸣被那些人打了。因为他们要劫他钱,他不给。”
王老师听了明白了:“什么!真够猖狂的!现在社会上小痞子太多,你们都躲着点走,我让你们赶紧回家都是有道理的!你们别老在学校逗留,该回家回家,一会儿也跟夏春晖说一下,打球也有时有晌儿,别没完没了的。”
贺鸣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季风。季风并没有把目光送给贺鸣,面无表情地坐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老师。
季风执着地要陪着贺鸣去医院,贺鸣也就不推辞了,管老爷爷借用了2oo元钱,直接骑车奔了对面7o2医院。到了医院,从咨询到挂号然后处理伤口的过程很顺利,没怎么排队。贺鸣脑门缝了两针,打了一针破伤风。医生让他坐在走廊里先观察一下,两个人便坐了下来,这时候的心才平静了些。贺鸣的脑袋裹着厚厚的纱布,也许是流血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惨白。“没吓着你吧?”
贺鸣问道。“吓着了,头回看男生这么打架。”
季风说,“你回家怎么交差啊?跟同学做东西也不能把脑袋做破了啊?”
贺鸣听了微笑着说:“到家就交代不完了吗,还编什么啊,直接坦白从宽。”
“要说今天你还是真挺英雄的。”
季风笑着说,可转脸她生气地问,“这邱晨跑的到快!他难道不知道你因为救他而被打了吗?你跟邱晨很好吗?”
贺鸣摇摇头,伤口就疼,他呲着牙,不禁用手扶了一下伤口:“不熟,这不是咱同学吗。再说了,哪能以多欺少啊?”
“你当时就不怕吗?”
“怕什么啊,惹急了谁都敢出手。”
季风反对他说:“邱晨怎么就不敢啊?”
“这还不简单,他还没急呢。”
“哈哈哈哈哈……”
季风被贺鸣的话逗得笑起来:“都跑成那样了,还没急?”
“你不懂,他没急,真急了的人连疼痛得感觉都消失。真的,刚才那黄毛一板砖砸过来的时候真疼,但为了还击,我都忘了疼了我……”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医院楼道里聊得甚欢。
贺鸣坚持要送季风回家,因为天色彻底晚了,夜幕降临,路灯都燃起来了。一路上,季风和贺鸣的话变得多了,打架事件好像在医院就结束了。出了医院,季风对贺鸣又一次地提起了跳舞比赛的事。不知为什么,这次打架虽然处于劣势和下风,但好像激了贺鸣的斗志,他这次毫不犹豫地说:“行,我跟你跳,你教我吧。”
季风听了特别高兴,她说道:“感谢那黄毛,感谢他的一板砖把你拍醒了。哈哈……”
贺鸣也随声附和:“是,感谢他,明天特意找他,请他吃冰棍儿。”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的笑声回荡在夜幕里。“对了,你东西也没取成,不重要吧?”
季风突然问道。“什么东西?”
贺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你落东西在班里了吗?”
“哦!哦!哦!没事,明天再说吧。”
唉,谎言一出,必须有更多的谎言来圆它。
路灯下,季风跟贺鸣说:“你就送到这儿,赶紧回家吧。”
贺鸣笑了笑,“行,明儿见。还有……今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