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的浴盆很大,凤英放了水,拉了廉闵一同入了里面洗起来。凤英直羡慕谦闵的长辫子。便解散了帮她洗,廉闵的秀直从浴盆的一头飘到另一头。廉闵瞧着凤英道:“姐姐若留长,也一定好看。”
凤英笑道:“我自打入了军校,再没留得长。如今稍长了便觉不舒服了。等以后日子消停了再留心头长短。”
廉闵笑道:“陈姐姐行为干练,英姿矫健,若是个小子就更好了。”
凤英听着直嗤笑道:“我若是男的,这会儿可就更好了。”
说着便对廉闵亲昵,廉闵急得直尖叫。外面陈夫人应声道:“凤,别欺负你妹妹!”
凤英忙应着,却仍是抱住廉闵生怪。廉闵直低声嘻笑道:“姐再闹我就唤阿姨了。”
凤英见她着急的慌,便笑着放了她。
陈夫人听得她们俩人在浴室里嬉闹了半日方才出来。陈云天对夫人道:“你那宝贝女儿不闹情绪了?看上去比先前快活许多。”
陈夫人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陈云天直是笑起来。
凤英将她的一件白色棉睡衣与廉闵穿着。自己穿了一件紫红丝质睡裙。陈夫人见着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一对女儿直喜欢的不得了。尤其被廉闵直垂脚底的一把稀罕青丝吸引。上前抚着笑道:“这把青丝可留得不易。不知怎样珍惜来的呢。”
陈云天这会儿也架着轮椅从书房中出来,见着夫人正在夸赞,也笑道:“‘爱美人兮丽靥,慕美人兮青丝长!’今日目睹这姑娘风采,可见古人形容之风雅了!”
陈夫人听着直白了一眼丈夫道:“你老头子快去吧。”
廉闵听着红着脸笑道:“伯伯好博学!”
陈云天直笑着入室去了。凤英也在边上搂过廉闵道:“我父亲可是很少赞叹女子的。”
廉闵也笑道:“陈伯伯好文雅,年轻时准迷死姑娘!”
凤英嗤笑道:“你问我母亲不就知道了。”
陈夫人用手指顶了一下女儿的头笑道:“也跟你父亲一起生怪!”
引得旁边的廉闵哈唧直笑。
陈夫人摸着一把青丝道:“这样垂着,晚上可怎样睡觉?”
廉闵道;“往日晚上都用丝带一节节系了,不让揉皱了,第二日解开用梳子梳齐整了,或编辫子,或打头结,都可以。只是今天被陈姐姐急拽了来,没带着丝带,就这样放了,晚上小心别揉皱了就是。”
陈夫人听着道:“哪那行,我这儿有毛线,剪子一些系了,晚上好生睡着了。”
说着便起身去屋里柜子取了一团粉色毛线,双折了先将脑后匝紧了约二寸许一段。后引了毛线另一头,同秀一同引出半尺许照旧双折出一段来再匝了同样的节子,一直地匝到距长未端半尺许,方将毛线剪断。廉闵瞧着凤英母匝的好看仔细,直夸道:“阿姨好巧的手,匝的这样好看仔细!”
凤英母让她站起身来,见拖得老长,便又折叠起来又在脑后捋了一次。那头也就搭到腰间。陈夫人瞧着道:“这样就好多了……真是好身端……就是稍显单薄了。要是和我凤一样健美就更好了。”
廉闵在镜中照过后直笑道:“晚上我可要小心了,明日也不用另梳妆,这样确是很好了。”
凤英母笑道:“好好睡,明日阿姨再为你匝就是了。”
凤英直摄着廉闵的脸恨道:“母亲眼里一点儿也没我了,再不带你来了。”
凤英母在旁直笑了一阵,便催她们快去歇息。廉闵便随凤英一屋地住了。
二人暂时的无睡意,凤英便从床头拿了了两本书,一本《中国小说历略》递于廉闵。一本《孙子兵法》自己来读。廉闵并无心在读书上,只是随手一边翻阅一边问道:“陈伯伯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凤英随口答道:“专门得罪人的。”
廉闵嬉笑道:“我以往就见着陈姐姐好气派高贵的神气,却原来是御史千金。”
凤英直笑道:“什么千金,万金,都是娘生肉长的。”
廉闵又笑问道:“我见过姐姐的履历表,住过军校,又上过中央党校。为何不谋个政府公职,却同我们瞎混在一块儿?”
凤英冷笑道:“官场中子虚乌有的事多了,哪是你想的那样好。和你们在一起,我才安心呢。”
廉闵哼道:“瞧你读着《孙子兵法》,可知还想建功立业呢。”
凤英嗤笑道:“那大虫子让我给他讲兵法,我讲给他《孙子兵法》,却受用得很,听得津津有味。我这里熟悉一些,再讲些给他听。”
廉闵笑道:“只读《孙子》是成不了军事家的,需得给他一些历史时势供他揣摩透悉了那样才是真本事。就如白姐姐那样。”
凤英剔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就你想的多,哪里就正经地做起学问来了,眼下都是闹着玩的。要真在实务中见得一二那自然就更好了。”
廉闵放了书道:“好了,不说了,我困了。”
然后便躺下将自己的头小心地置于胸前就来搂凤英。凤英直笑道:“还有这毛病,没我你搂什么?”
廉闵将头依在她怀里笑道:“搂毛熊。”
凤英笑道:“也不能总搂毛熊,给你找个男人要不要?”
廉闵道:“不要,我要姐姐。”
凤英抚着她的头笑道:“傻丫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