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我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他只跟在那些拾遗后面,不和他们一起玩?既不遮风又不避雨,为什么不换一个地方?那个回春显然可以出更大的力,为什么不救他的母亲?为什么这两个故事就好像是一个。
我转过头,看向那人类,满满的好奇,道:“我还没问过你父母的事,他们在哪里呀?”
闻言,他深呼吸了口气,然后露出一抹笑容,“他们…和故事里一样,有各自的结局。”
我问这个人类话的时候,脑海中已经有一个不那么确信的想法,现在这种想法成为了事实。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这几个字的时候看的是他,但更多的是在问母亲。
半句犹豫,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答。
“父亲消失以后,我很害怕,我见了回春,跪了权势,想得一点庇护,结果不但没有得到帮助,还险些被打死。昏过去那一刻见到的背影,与那晚同父母交谈许久的身影有几分相似,我才明白他们是同一类人,自己的行为简直好笑。”
“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最后被一群拾遗救了性命,救我的那些人里面,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见我大概也有几分熟悉吧,毕竟在他们身后跟了那么久。如果可以,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但那块土地已经容不下我了。“
说到这他的眼泪突然又冒了出来,呆呆地看着母亲:“我连去母亲碑前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你说得对,这是我永远的愧疚。我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最开始还能记住她的模样,现在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我想着逃离,一直到山海城的边界,本想去另一座城,可面对无尽的荒土时又放弃了。那一段时间,我在城门周围游走,不敢深入,也不敢露面,如此仍旧害怕,害怕哪一天就像父母那样死去。”
听到这儿我一副恍然的样子,难怪他每次都要睡到大天亮,多半是经常半夜出去找食带来的习惯。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应该是两年前?”
他还没有点头,母亲拉着我用力往怀里一扯,轻笑:“这一次居然蒙对了时间。”
我用尽全力反抗,不过成效甚微,最终只得放弃,老老实实开口:“我是想起他之前好像跟我说他在这儿住了两年,所以才猜到的,不是瞎蒙。”
“的确是两年前,最开始的时候我处处小心,随着时间也放松不少,”
说到这他轻声一叹,再次看向母亲,笑道:“听了你的故事我才明白过来,他们早就找到我了,只不过没有杀我的必要,也对,一个拾遗,何必劳他们牵挂。”
“可是你不是拾遗。”
我缓缓开口,故事里面,那个人类应该是有些身份的。
“我从来没有拥有故事中的那种身份,父亲的遗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没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扔在哪里。”
哦?我抬起头望着母亲,道:“你在哪儿捡的?”
见我开口,她倒是不明白了,“什么?”
“你刚才给他的牌子呀。”
“哦,那个呀,随便捡的。”
我知道她又在糊弄我,以往每次听到类似的回答就算了,不过这一次我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具体点呢?”
“我又不知道这里哪些地方叫什么名字,反正是在一块石头上,哎呀,在哪里捡的有那么重要么?走开,不抱你了。”
她还真一脸嫌弃地将我给推了出去,我走到那人类旁边,装作气愤的样子,什么都没说,结果母亲看都没看一眼,反而骗到了这人类。
“不知道也没关系,找到就很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等了解到以后早就不见了,最开始我还有一点惋惜,可细想之下也没什么,每个人的身份牌都是不一样的,我得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更何况,在最关键的时刻,它没有体现出半点价值,一骨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