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呗,左右她如今不怕樊薇薇了。樊薇薇有把柄在她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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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府的筵席安排在家中园子的回廊里。
沈棠随着谢氏走进回廊,睁大乌眸左瞧右瞧,口中小小声的惊叹道:“母亲,安平公府真是大手笔呀!”
回廊两边地上摆了两排冰盘,里头搁着剔透的冰山,只这些冰花销就不小,边上还安排了婢女扇扇,回廊四周都挂上了轻幔,覆着一层细密的珠帘,隔绝了外头的炎热。
“大手笔什么?”
谢氏笑了一声,低声道:“不过是个诏训罢了,也好意思这般招摇。你若是落到这种境地,我都没脸出来见人。”
沈棠诧异地瞧了她一眼,之前没听母亲和她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谢氏松开她:“你瞧什么?我一不小心将你当成你大姐了。这话你可别
给旁人学去。”
“母亲,我又不傻。”
沈棠忍不住分辨。
谢氏正要再说她,安平公夫人宋惠婉与几位大家夫人迎面而来:“沈夫人来了,快过来坐。”
谢氏回头,欲叮嘱沈棠几句,便被安平公夫人拉住了:“孩子和孩子们一起玩,你担心什么?”
她说着回头招呼道:“芫姐儿,来招待一下沈二姑娘。”
她唤的“芫姐儿”
便是樊薇薇庶出的妹妹,很得安平公宠爱的樊芫芫。
“沈二姑娘。”
樊芫芫带着一众大家贵女上前招呼。
樊芫芫上下打量了沈棠一眼,眼中闪过诧异。她曾听过沈棠的名字,一直以为沈棠只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土包子,长相应当很寻常。却不料,沈棠姿容如此出众,穿戴也不土气,活泼的颜色和沈棠本人很搭。
这样容色过人的女儿家,襄王世子都没急着娶过门去,难怪她那嫡出的长姐樊薇薇要退而求其次,到东宫去给太子做诏训去了。
樊薇薇现下在她眼里,就是笑话一个。
“沈棠!”
“沈棠,有礼了。”
樊芫芫身后,几个贵女抢着和沈棠打招呼。
从那日“祭三车”
过后,沈棠便常常在襄王府了,消息早已经传出去了,上京各家都猜着着,沈棠和赵予的好事只怕是近了。
今日来安平公府赴宴前,这些个贵女们家中都叮嘱过了,切不可如同从前一般怠慢沈棠。
是以,她们今日对待沈棠,都换了一副嘴脸。
沈棠原
本想应付樊芫芫一声,便远远让开的,却不想这些贵女和往常全然不同。
沈棠见这阵仗,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乌眸转了转,扯出一抹笑意来对着她们:“你们好呀。”
她狐疑,这些贵女怎么了?集体失心疯了?瞧见梁瑞琴也在其中,对她笑得分外友善,她心中警惕更甚。
她们在打什么主意?
她目光在贵女们当中转了两圈,不曾瞧见许宜晴,想起来许宜晴一定还在那妙法寺里清修呢。她顿时松弛了些。
没有许宜晴出鬼主意,凭梁瑞琴兴不起什么浪来,毕竟,梁瑞琴比她也聪慧不到哪去。
至于其她的贵女,对她虽然一直都不怎么友好,但并未有人像许宜晴那样明目张胆的欺负过她。
“沈棠。”
梁瑞琴走到她身边:“其实我早想和你一起玩了,只是许宜晴她一直不许,我怕她对付我,这才……”
“是吗?”
沈棠朝边上让了让,梁瑞琴所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这会儿是没有许宜晴,梁瑞琴没有别人一起欺负她了,便假意来示好。等许宜晴回来,梁瑞琴还不是会回到许宜晴身边做许宜晴的狗腿子?
“真的。”
梁瑞琴一脸真挚,为了显示诚意,她道:“我们正在说安平公夫人呢,她真是疼爱樊诏训啊,只是做了东宫的一个诏训,也要这样大摆筵席。”
她觉得,和沈棠拉近距离就是带沈棠一起说别人的闲话,这样大家就都是一
伙的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