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轩脑中轰然一响,她终究是现了端倪。
深知瞒不住,他也不再遮掩,嗤笑道:“他已经不在上京城,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战事如此残酷,若父亲不小心战死,就永远回不来,姜清瑶也无从得知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了,那都已经是个死人,想报恩也无法了。
“不在上京?”
姜清瑶注意到这一点,冷冷道:“贺怀轩,你真卑劣。”
卑劣……她居然骂他卑劣。
似乎有什么扎着他的心口,贺怀轩微微一怔,眼神晦暗不明。
“我卑劣,也是你逼我的。”
若她乖乖从了他,他何须如此低声下气用尽手段?说到底还是怪她。
姜清瑶看都不想看他,“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
从前的付出全然错付了!
走了两步,她没有回头,又问:“我母亲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难道怀疑他在诈她?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居然如此不堪?
贺怀轩扯了下嘴角:“薛氏不是难产而死,而是中毒了。”
再多的话他没有说。
这事是上辈子他偶遇一个上香的妇人说的,那妇人原来是曾经伺候过薛氏的丫鬟。
妇人只知道薛氏中毒,至于何人下毒,她也不清楚。
知道这件事,贺怀轩没有跟姜清瑶提起,毕竟薛氏死了这么多年,再追究已经无意义。
况且他向来不喜欢姜清瑶向着自己的外祖家,不希望她再分心思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不定薛氏的死背后还隐藏着什么麻烦,可不能惹祸上身。
她就乖乖做她的侯府主母,一心一意扑在侯府便是。
贺怀轩从来不觉得瞒着她有什么错,薛家遭难时她就完全失去理智,浑然不顾自己是安国侯府主母的身份,竟然妄想蹚薛家谋反的浑水。
他怎么可能容许她这么放肆。
于是等薛家满门斩后,他才告诉她这个消息。
不管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她也无力回天了。
姜清瑶走了,对麻六说:“张伯若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麻六道:“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