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无聊,所谓的家人、朋友、还有感情,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如果人真的有感情,那么自己胸膛里那颗正在跳动的器官就只是证明自己生理上活着罢了。
如果肚子饿了那就让家养小精灵给自己送来饭菜,如果无聊那就去家里图书馆看书籍。那个应该被称为爷爷的老人看到自己很高兴,按照他的说法是:“布莱克家族的女孩也是优雅好学,天生高贵的。”
他抱着自己,用轻柔的语气说:“你和别人不同,莱克里丝,你天生就是个聪明孩子。”
她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别人总说她是个安静的,乖巧的女孩,但是又有点害怕她。就连她的母亲有时候也有点讨厌她:“你为什么不对我笑笑呢,你根本不像是我的孩子,你也就是个没感情的怪物罢了。”
没过多久,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弟弟,那个小婴儿躺在摇篮里,会对着所有来看他的人露出一个奶呼呼的笑。大家都被这个乖巧的孩子可爱到了,一个个争着抱他。就连那个爷爷也对他很满意,给了他“雷古勒斯”
的名字。
夜晚,莱克里丝一个人来到婴儿房。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摇篮上,婴儿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弟弟,但是我看根本不像。”
莱克里丝看着婴儿,她做不到和那些客人,也做不到母亲那样对这个婴儿扯出笑。她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嘴角,想着拉出一个笑容,但是做不到,那样的笑反而更像是一个怪物。
镜子里面有个怪物,她有着和莱克里丝一样的脸。
面对着手指拉着嘴角的莱克里丝,小雷古勒斯咬着大拇指笑了出来,是一种奶呼呼的,天真的笑。她觉得胸口腾出一种奇妙的气,让她看着那孩子的笑容格外刺眼。
于是莱克里丝伸手推翻了摇篮,婴儿落在地上——她以为这个小动物会死,但是没有,家养小精灵打了一个响指,婴儿停在了半空。紧接着,婴儿的哭声叫醒了卧室里的父母。
莱克里丝说:“我只是想抱抱弟弟,没有别的意思。”
只需要嘴唇轻轻一碰,那么语言就自动从嘴里吐出,这当然算不上欺骗。只要这两个人想,他们完全可以刑讯逼供这个家养小精灵,也可以直接问她。实在不行,那就用吐真剂,不过莱克里丝不清楚这对她有没有用。
但是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他在家里说不上什么话,家完全掌控在那个爷爷手里,作为他的儿子,这个男人也不会违逆自己的父亲对她动手。她生理上的父母看出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作为惩罚,他们把她关在小房间,一日三餐让侍女送来。
他们对别人说:“莱克里丝病了,我们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事情就在那个小房间生,一天夜里房门被敲开,一个小小的纸条被塞了进来。她生理上的哥哥对她说:“爸爸妈妈说你病了,身体还难受吗?”
阿克图勒斯的突然出现完全解救在无聊中痛苦的她,对方似乎并不在意那个小弟弟,阿克图勒斯给她的纸片说:“我也不喜欢雷古勒斯,自从有了他,爸爸妈妈都不怎么关心我们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妈妈居然觉得你是想故意害死雷古勒斯,那怎么可能?”
“我们是家人,家人肯定是彼此扶持的。”
阿克图勒斯继续写到,“我过几天会去对角巷,那里应该有新的药剂,我会给你买点,希望你快点好。”
家人?莱克里丝歪着脑袋看着纸条,或许阿克图勒斯和雷古勒斯真的不一样,他是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男人,所以肯定要比小婴儿更加有趣。小婴儿很容易死,但是比自己大的小孩子呢?
莱克里丝向阿克图勒斯展示自己手里的鹦鹉,鹦鹉和人体不同,这也是在她用小刀切开自己身体和鹦鹉身体后现的。人和人的身体构造应该差不多,但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人和人思考的不一样,真奇妙。
阿克图勒斯看到鹦鹉的尸体只会感到恐惧,真可悲,作为自己哥哥的他竟然和她想的根本不同。但是阿克图勒斯绝对是个没威胁的,甚至温和到乖巧的人,他主动帮她埋下鹦鹉的尸体。
“那是你干的,对不对!”
阿克图勒斯将茶杯扔在家养小精灵头上时,莱克里丝就在一边看着他。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种新的感情,从来没有,那么的雀跃,仿佛是有个兔子在自己胸口。莱克里丝突然明白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值得与她同行,那的确就是家人,而自己第一个家人就是阿克图勒斯。
莱克里丝十岁时,阿克图勒斯和菲尼亚斯一起给她送了一客厅的花朵。
“我们的彼岸花,我们的骄傲,布莱克家族的长女,你生来高贵,你生来聪慧,你生来就值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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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感情算不上坏事,被感情操纵的人只会头脑犯病做出愚蠢的行为,只需要适当引导,然后再编织几个谎言,那就能轻易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在布莱克家是这样,在霍格沃兹也差不多。
只要自己皱皱眉头,那么一些傻乎乎的家伙就能帮忙解决她看不惯的学生。
对此,莱克里丝不喜欢,她更喜欢亲自动手,反正有些人活着就是浪费魔法界的资源,那么对方上学也好、考试也好,不过只是给世间增添垃圾。而她只是把垃圾从世界清除出去罢了,再说了,人类和动物一样,只要死去一旦死去就会化为虚无,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么一看,邓布利多父女就是世界上最顽强的两只臭虫。年长的那个经常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年幼的那个则是觉得自己是臭虫的守护者。反正一切都是虚无的,没有意义的,那么自己只需要看着他们被现实打败,冲到头破血流罢了。
至于阿克图勒斯,她亲爱的哥哥,尽管他暂时因为梅拉尼娅远离了自己,但是没事。莱克里丝微笑,对着哥哥假装温柔,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厌烦那个女人,会明白我的。因为我和他是家人,我们的牵绊是无法被切割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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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闭上眼,她又回到那个有着三张扶手椅的地方,火炉里的炉火烧着木柴哔咔作响。维戈和罗莎琳面对面坐着,维戈正在钻研棋盘,罗莎琳手里捧着一本书。【2】
维戈看着阿比盖尔,仿佛早预料到她会来到这里说:“我就知道,你来了。”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