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半天没说话的女老师忽然来了一句,“该说不说,二中学生除了学习不行,其它方面还真都不差啥!”
最令邱鹿鸣没想到的是,压轴节目上来一位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一头银,身穿旧时军装,精神矍铄,腰杆笔挺地站在台上,先敬了个军礼,在热烈的掌声中,中气十足地对着麦克风说,“我叫罗红星!今年65岁!嘉阳人!参加过辽沈和淮海大战,担任司号手!我会吹1o7种军号!”
台下是更加热烈的掌声。
“现在!我就给大家吹一个紧急集合和冲锋号!年轻人们!为了国家的四化建设,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罗红星老人忽然右拳朝前用力一击,“冲啊!”
嘀嘀哒哒,嘀嘀嘀哒哒。。。。。。号声一响,邱鹿鸣眼泪哗地就流下来了。
自小失恃,稍大离家,国难逃亡,她都极少流泪,可如今生活在这和平年代,为何反倒常常热泪盈眶呢!
老人表演完毕,全场起立鼓掌,经久不息。
最后一个节目是一中学生的百人大合唱,还没等唱完,坐在过道那些大爷大妈小孩子就开始闹哄哄退场了。
后排有些学生已经开始心急地讨论六一运动会大检阅的事情了,还有人说,要是能去北京看亚运会就好了。
大合唱结束,大幕拉上,幕后是学生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两位主持人声站在舞台边上,拿着稿子激情昂扬,声嘶力竭,不知在念着什么,就连邱鹿鸣这样的耳力都听不清楚。
灯光大亮,人潮向着大门口涌去,邱鹿鸣身不由己也随着出去,一转头现身边竟然是谢智。
他也认出她来,笑着说,“你三哥给你来信了没有?”
邱鹿鸣摇摇头。
“给我倒是来了一封,让我跟他到北京混呢!他自己还没着落,让我一起去住地下室吗?”
“我三哥专业很好,他会找到好工作的,肯定不用住地下室!”
“对对对!”
谢智笑。
出了电影院,外面更乱,大家都在取自行车,人们都堵在十字路口,有三四个半大小子不知因为什么撕打在一起,人们为了躲开他们,路上更拥挤了。
谢智拉拉邱鹿鸣的袖子,带她从侧面楼梯下去,指着一条小路说,“从这里穿过去,就到滨江路了。”
邱鹿鸣跟他道谢,忍不住又想多和他说说话,“三哥在北京可以看亚运会了。。。。对了,今天你怎么没节目呢?”
“我?复员后还没正式分配,没单位。”
“为什么?这都半年了?”
“分到木材厂,我没去。现在还在等武装部的信儿。”
谢智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