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慢慢把房门给他们合上了。
刚刚她去卫生间,经过周之耘的房间,隐约听见里面有动静。她以为是周之耘醒了,便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她不放心,轻轻拧开了房门,就听见周之耘在痛苦地喊叫,一会儿叫“阿姨”
,一会儿叫“常先生”
、“常时”
。
她叫了几声,周之耘却一直不醒。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跑上楼,去叫了常先生下来。
她深深叹了口气,这丫头心思重,表面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却是什么都往心里放,睡个觉都不安稳。
房间内,常时一边唤着周之耘,一边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之耘?”
周之耘不醒,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嘴里一直无声地喊着他,看得他揪心不已,自己的呼吸好像也跟着她困难起来。
没有办法,他把手伸到周之耘身下,衣服也被溻湿了,又热又潮。
然后慢慢把她抱起来后,让她的上半身趴到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之耘,醒醒。常先生来了,不怕。”
这个方法奏效了,没过一会儿,常时就感觉到周之耘安静下来,随即听见周之耘含糊地叫了一声“常先生”
,像是清醒了过来。
“醒了?”
他的手扶在她身后,轻轻地问。
周之耘慢慢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想要推开常先生往后退。
常时没让,还把她搂紧了些。
两人交颈相依,一时无言。
“好些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常时轻声问道。
周之耘点点头,下巴碰到常时的肩膀上,同时也敲在了他心上。
“常先生,我没事了。”
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的声音带着鼻音,还有些闷哑。
常时听得出来,她话里还带着一点自责、不想给他添麻烦的情绪。
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常先生。”
常时听着不痛快,启唇咬了一下周之耘的侧颈,满意地听见她轻轻哼了一小声。
然后又抚了抚她的后背,才把她放开。
“这时候还不忘和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