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2o22和1982兩個時空的時間是齊頭並進的,他剛才貿然回到2o22,結果1982這邊王向紅等人就來找他了。
如果他剛才在2o22待的時間太久,王向紅等人找不到他怎麼辦?
僅僅找不到他還好說,萬一他突然穿過來直接穿到了幾人面前,這怎麼整?
怕不是把他當封建迷信給辦了!
這是個教訓。
以後他要穿越時空必須得有隱秘空間和足夠時間的緩衝才行。
王向紅的兒子和兒媳已經上工去了,家裡安安靜靜,於是王東喜便來添茶倒水。
一人一個瓷缸,樣式統一,白底紅字,上面字也統一:
78年福海魚汛大會戰獎。
王憶打開報紙,王東喜上去翻了翻看似隨意的指了一篇說道:「王老師,你給我們講講這篇吧。」
這是3月25日的《江南日報》,昨天莊滿倉給他們送來的報紙之一。
王憶抖了抖報紙念標題:
「這篇報導分主標題和副標題,主標題叫『武安社隊幹部振奮精神抓春耕』,副標題叫『從思想教育入手,建立崗位責任制』。」
「我先給大家分析一下正副標題……」
「不用不用,你先往下念。」王東喜著急的說道。
王憶詫異的看了看他:這是考核自己認字水平?那你可考錯人了,實不相瞞,兄弟可是正兒八經大學生!
他便繼續往下念:「本報訊,通訊員蘇烏報導——」
「武安社隊大隊委加強對農村基層幹部教育,廣大基層幹部振作精神,把應負的領導工作擔當起來,穩定和完善了生產責任制,推動了春耕春播。」
「該社隊農業生產普遍建立各種形式的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由于思想、組織工作沒有跟上,有的幹部以為『分了責任田、幹部沒事幹』。於是部分基層組織渙散,甚至陷入癱瘓、半癱瘓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該社隊1981年的主糧產量僅比198o年增產6o%,而在剛建立生產責任制的198o年,主糧產量比未建立生產責任制的1979年增產達2oo%……」
這時候王東喜熱切的看向王憶:「王老師,那現在我們要考考你,該社隊在建立生產責任制的第二年比未建立生產責任制的最後一年,主糧產量提高了多少?」
王憶微微一笑。
考我數學?
搜一賊!
他立馬伸出手指開始掐算。
198o年比1979年產量增2oo%,設79年產量為1那8o年就是增2達3,而81年比8o年又增產6o%……
答案只有一個!
真相就在眼前!
「王老師你這是幹啥?」劉紅梅愕然問,「算命?你靠算命算數?」
王憶哈哈笑了起來:「不是,我是在掐指頭做運算!」
「答案是81年比79年增產了38o%。」
王東喜聽到這數字後看向王向紅:「支書,這聯產承包責任制對人的幹活積極性提高太多了,你看這聞……」
「我看這聞誇張了。」王向紅接過他話頭,「咱雖然是漁民不是農民,但也種著地,一畝地產糧多少咱不清楚?」
「兩年增產38o%,哼哼,四年增產76o%?那是不是再過一百年,光靠他們社隊的地就能養活全國老少?」
「這不對,這是高指標、浮誇風的錯誤!」
王東喜愣了愣看向劉紅梅。
劉紅梅低頭不語。
王向紅繼續擲地有聲的說道:「肥豬賽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殺一頭,足夠吃半年。這是要鬧笑話的!」
王東喜低眉順眼化作小媳婦,他又翻了翻報紙指向一篇說道:「王老師,那你給讀讀這個聞。」
王憶說道:「這篇聞還是分主標題和副標題,主標題是繼續支持農林牧副漁全面發展,副標題是全國農業銀行分行行長會議提出農村金融政策工作任務。」
「今年農村金融工作要圍繞提高經濟效益這個中心,大力籌集資金,管好用好資金,繼續支持農林牧副漁各行業和農村工商業的全面發展,堅定支持經黨中央經濟改革……」
「行了,不念了。」王向紅端起茶缸喝了口水,「東喜你和紅梅是想拿王老師當槍使呀?你倆對聯產承包不死心!」
王憶一聽這話恍然大悟。
從他答應做教師開始,三人就稱呼他為王老師了,這顯然代表認可他的能力。
王東喜所謂的考核是想借他的嘴巴在島上推行聯產承包責任制。
顯然,王向紅是反對這項工作的,估計王東喜劉紅梅等人已經多次勸說他但無用,於是把主意打到了王憶這個大學生頭上。
也就是說他這剛當老師還沒有坐熱屁股,就讓人給算計了。
王憶感嘆,城市套路多,我要回農村,農村道路滑,套路更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