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得甚是有理。」謝夫人顯然是欲言又止,「可萬一若二郎在宴會上發病,那可如何是好?」
「若果真運氣如此差,也不過是印證了外面那些流言罷了。我作為二郎的父親,理應為孩子承擔一部分的責任和壓力。」桓敞如此道。
謝夫人走後,母親卻和父親大吵了一架,父親還搬到外書房去睡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桓頌第一次看到母親和父親紅了臉,並且誰也不肯服軟。
聽到桓項問他怎麼了時,桓頌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只能希望二郎今日好好的,不發病罷。」
桓項撇撇嘴,皺起了眉頭。
馬車搖搖晃晃,半個時辰後停在了吳王府的大門口。
門口已經有不少馬車停在那兒了,金陵四大家族全都來人了。
盛裝打扮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66續續下了馬車,在王府管事的帶領下,紛紛去了宴會大廳。
桓玉珠跳下馬車,吳王府的五間獸頭大朱門映入眼帘,中間三扇門都關著,只開了左右最外側的兩扇門。
綠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雕樑畫棟,氣勢恢宏,一如前世她所熟悉的那樣。
桓玉珠的心情並沒有預想中的平靜,她的心裡悶悶的,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臟。
前世她的命結果在這兒,這一世她竟然重踏故地,還是為了給仇人之子慶賀十歲生辰?!
當真是可笑至極。
唇角延出一抹冷笑。
桓寶珠見了,十分納罕,「玉丫頭,你怎麼了?」
桓玉珠搖搖頭,沒有作答。
她扭身,去看桓顥來了沒有。
桓頌和桓項走近,玉珠沖他們笑了笑,打了招呼。
桓項並不買帳,冷哼一聲,叫上自己的妹妹桓寶珠,從玉珠的身邊走了。
他近來時常找桓玉珠的麻煩,可桓玉珠不怕他,在學堂和他幹過架,受了傷,也沒回去找沈姨娘告過狀。這讓桓項更加有恃無恐。
桓頌看了一眼玉珠,知道她在等誰,也抬腿走了。
但她等了很久,也不見桓顥的身影,可桓府分明來了三輛馬車啊!
她不信,她要自己去馬車上看一眼。
「三姑娘,咱們該進去了。」鳶兒走上前,提醒道。
「鳶兒姐姐,你去幫我看看,顥哥哥來了沒有?」玉珠道。
鳶兒默了一瞬,隨後領命去了。
鳶兒沒走出幾步遠,玉珠便見到一個墨藍身影從最後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看起來比之前又長高了些,也瘦了好些。
*
桓顥故意在馬車上多待了一會兒才下去,就是為了自己一個人,他不想強行擠到他們中間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
卻沒有料到,一身桃紅色襦裙的小糰子竟然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