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东霞、艺婷、莫凌波他们也都6续到教室了,大家来了看见站在窗外的陶然,都问我怎么回事。我不胜其烦,对陶然说:“你别站在这了,去吃个早饭或者回座位吧!”
“那你答应我?”
他以此谈条件。大家都在围观。
“你怎么像个女生一样,没玩没了了啊?!快走吧!”
我笑着说,希望在大家眼里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是个小女生。”
他捏着嗓子,学女生扭捏的样子说:“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不上课了!哼!”
“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他模仿的傲娇小女生样逗笑了,我也笑着放松了些,以为他闹着玩,笑着摇头,不料他竟摔窗离去。
第一节课,他真没上。我有些慌了,担心他出事,上课时便约好艺婷和乐为下课后到校园里分头去找。直到第二节上课铃响,我都没找到他。回到教室与艺婷和乐为碰头,乐为说在男生宿舍见到他,叫他去上课,他也不应。于是与艺婷和乐为商量:再见到他,绑也要把他绑到教室来,叫上东霞和莫凌波也一起去,人多力量大。第二节课下课一响,我们五人直奔男生宿舍堵人,却扑了个空,于是又赶紧分头去找。
我焦急地在校园里奔跑,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意外极端可能,担心,害怕,几乎跑遍每个角落,仍没找到他。第三节课上课铃响,我带着所有胡思乱想的猜测,踏着铃声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看见陶然竟乐呵呵地坐在自己座位上,瞬时觉得自己傻透了,之前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成了我傻的例证。“好吧,还好没出什么事,没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生气、懊恼之余,这是我唯一能自我安慰的点了。
我一走进教室,陈舟和其他几个男生随即出“哦……”
的起哄声,我在感受到诸多看好戏的目光的同时,也极力用眼睛向起哄者们出最强的警示。不知是我目光“杀气”
过重,还是“煞气”
更重的数学老师紧跟着我走进了教室,那声“哦”
突然停在起势加强阶段,明显后面长长的下坠拖音被扼杀的声带振动之前。起哄声戛然中止,所有人的情绪被数学老师带入更低气压的上次随堂考结果分析中。
课后,陶然跑到走廊窗边向我们道歉,被他戏弄、跟着也跑了两个课间的艺婷气急,怒怼道:“是不是很好玩啊?!你要玩,自己再去玩一遍啊?!我们不陪你玩了!”
见他笑嘻嘻地来道歉,想起他曾说过我容易受骗,我就气到不行,不想理他。是的,我是简单,这次又被他忽悠了。可他怎么这么幼稚,觉得上课学习是可以随便拿来谈判拿来玩笑的事?!我若不信他所说,不去找他,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时,我不得内疚一辈子?!在大家与他之间,我的确很多时候没照顾到他的感受,但我心底里从未想过伤害他,只是我的行为和决定仍然会一次次让他受伤。好吧,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该做的决定还得做。决绝地关上心里那扇门吧,让彼此都不再受伤。
东霞见他无奈又执着地站在窗边,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我和艺婷都对他剑拔弩张,没有缓和的迹象,便语重心长地对我悄悄耳语道:“高三了,大家时间都紧张。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啊!你该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一谈。”
是啊,是要好好谈谈,可谈了结果就会好吗?
下午课后,趁大家去吃晚饭的空档,他递给我一张道歉的纸条,我正巧也想借这个时间跟他聊聊。坐在课桌旁,我们都知道要说什么,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尴尬的安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会晚饭后就会有人到教室来了,还是我抓紧时间先开了口:“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不合适!强求在一起不是快乐,是相互折磨。”
“难道就为了上午的事?我可以道歉,可以改……能原谅我吗?”
他说得十分卑微,却和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和上午的事无关。我早就想过这件事了,只是高考在即,我不想有什么波澜,打算一切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可你早上来这么一出,我不得不早做决断早点跟你说。别对我好了,也别把我放在心上,忘了我吧。”
我没说“分手”
,“分手”
这个词对我来说有特定的含义和语境,那是一刀两断的决绝和永不回头的决心。而我们从未有过那个意义上的牵手,从未在一起过。我们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展和高潮都只是在我们各自的臆想中,现实生活中,我们一直都只是朋友。
“忘了我,可能是对彼此都好的决定。高考在前,我不想感情的事影响我们的心态和前程。就算现在在一起,高考后也不一定能考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学校,我们做不了自己的主,还不如早点放手。我平常而普通,你将来不一定会遇到怎样惊艳的人……”
我理智地分析我们所处的现状和将来,极力劝说他放下,就如同大妈在菜场挑拣菜的好坏,如同老师在分析解题思路,冷静得像是一个局外人,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可谁又知道那些话我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长篇大论的“演讲”
过后是沉默,他低头摆弄着手指,一言不。我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但上课时间却是一分一分逼近,眼见着晚饭后回教室的人6续增多,我有点急了,正要再次开口劝说,他抬起头,怯怯地问道:“不能挽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