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上的铜香炉纹路清晰,雕工精细,紫檀木的底座质地厚重,透着荧荧红光,袅袅沉香香雾,缭绕飘渺,瑞气四溢。浮尘藏缄默,内敛沉静香,淡淡的木质清香犹如旷古幽兰,降气除燥,使人心神俱宁,浅醉如梦。
顾珩洲诚挚地看向面前的玄清真人,“多谢真人此番下山施救,晚辈无以为报,真人之前要求晚辈应允之事,现在可否告知?”
玄清真人双眼深邃如渊,气质清扬如竹,似看透世事,洞察人心,志佐乾坤。只听他说道:“修行之人,不贪世俗之物。只是待天下混沌之时,小友需多行善事,方可福延满堂,泽被后世。”
“恕晚辈愚钝,真人所谓混沌二字,不知谓何?”
“天机不可泄漏。”
顾珩洲不禁肃然低眸,愁眉微蹙,没有了言语。
玄清真人轻声唤他,“小友,老道我有一事想问你。”
“真人请讲。”
“上回与你一道的女娃是你何人?”
顾珩洲眼中闪过一丝星光,下颌收紧,喉结微动,唇瓣微启,“暂无关系。”
“当真?”
玄清真人目光如炬,随即眉头紧锁,别有深意,欲言又止。
顾珩洲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情,“真人有话不妨直说。”
玄清真人接下来的话酌字酌句,言之凿凿,顾珩洲悉心听取,只是脊柱打直,双手越攥越紧,手背青筋凸起,眸中神色凝重,心跳怦然……
从三清观出来时,他手心里沁出薄薄的细汗,目视远山,回想昔日佳人在侧,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倾城之姿,笑魇如花,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般脱尘之色。独步下山,行至车旁,坐了进去,寂寥无声。
司机回头看向他:“顾总,我们现在回姑苏吗?”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先去个地方。”
进入小院,顾珩洲四下搜寻,终于看到了在水池旁盥洗的老太太,他欣喜地喊道:“外婆。”
老太太茫然地回过身来,见到他,倏忽笑容满面,“小珩怎么来了。”
两人进屋寒暄,老太太问道:“怎么没和恬恬一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