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家里也得去拜会一下,尤其年前和春节期间,电子厂离了他不行的。还有本家的亲戚们,我和你爸不能回乡过年,你得替我们周全礼数,不要让人说嘴。”
“好的,妈妈,你们二老要保重身体,抽空我带珏哥儿去看望你们。”
伯月说着就要挂断电话,程母犹不放心,再三叮嘱道:
“离了婚你就该接受教训,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接近,可长点记性吧!”
不能容忍父母对他的不信任,程伯月不由得光火道:
“您儿子是那种好了疮疤忘记疼的人吗?何况疮疤还没好呢!”
“呵呵!你倒未必没记性,只是一见了美人就什么都忘了,这不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吗?”
程母嗤鼻冷笑。
程伯月恼怒的啪的挂了电话。
他恨韩璐璐,不愿见她,甚至不能忍受身边的亲人动则提起她。当晚儿子程珏在叔婶家过夜,而他不得不独守空房之际,韩璐璐却温柔谦卑的主动打电话给他:
“我听说你回国了,我可以去看看儿子吗?”
她如清流般的声音使他觉得无法拒绝,于是嗫嚅着答应:
“你来之前和我说一声吧!”
“谢谢你!伯月。”
由衷欢喜的韩璐璐流露出对他的感激之情。
“别客气。”
程伯月冷淡的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但却不愿即刻挂断,暗自期望着对方再说点什么,而韩璐璐对他有同样的期望。
于是两人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现在你住哪里?”
她愣了愣,不无失落的低声说:“平儿自己买了房搬出去了,现在我和花儿一起住,家里就剩下我们姐妹俩。”
程伯月的心头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恐慌的一震,讷讷道:“原来你没住在方家?”
“呵呵!”
璐璐的笑声里透着些许苍凉,听起来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
程伯月多此一问,暴露出他的不甘心。
“我觉得住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精神上更能自由自主。”
“那是的。“程伯月不得不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觉得奇怪,当初你宁可净身出户也要和他在一起,到头来却为什么和他分居!”
“太晚了,我有些累,有空再聊吧!伯月,谢谢你肯接我的电话,还许我去看孩子。”
“没关系。”
隔天韩璐璐来皇城相府小区的前夫家里看望儿子,母子俩在客厅里拥抱着涕泣相向时,程伯月恰好外出归来,在门口的玄关换好鞋走向他们,远远的一眼瞥见女人亭亭玉立的绰约风姿,平稳的心跳顿时变得紊乱又沉重,全身的血液激烈奔涌着,使他的脸孔蓦然兴奋的灼热……他没想到时过境迁,生了那么多的事,女人在他的眼里依旧具有动人心魄的魅力。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重又陷入对她爱恨交织的激流漩涡,知子莫若母,果然他一见了美人什么都忘了。
韩璐璐闻声扭过身来望着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曾经相爱的两人竟然呆愣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