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要去草丛,就必须要经过衙门。
梁宴北直接停在衙门旁,引起守在门口的衙役的注意,四个人同时戒备的看着他。
四个人都是生面孔,也并没有见过两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半夜三更来衙门?”
其中一个衙役面容严峻的问。
“几位且宽心,我们只是路过,并非是来报官的。”
梁宴北笑眯眯道。
一听不是来报官的,四个衙役竟同时松一口气,还是先前说话的那个道,“勿要停留,快快离去。”
“稍等,在下有一事相问。”
他对这些弯弯道道十分熟悉,话还没问,就先拿了一锭银子,递给说话的衙役,“烦请各位帮个忙。”
几个人是典型的见钱眼开,接了银子之后立刻咧开嘴笑,“好说好说。”
昔日的皇帝见这了场景,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贿!
不过念在情势所迫,温禅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几日夜晚,不知各位守夜时,有没有瞧见一个姑娘来此地?”
梁宴北道,“约莫蓝衫黑裙,容貌美丽。”
女子夜间独身一人就已惹人注目,再加上梁宴北大致的形容,就立刻有人想起,“确有此人,就在前日夜晚,我看着她沿着路南去了。”
梁宴北看着他,“你可有看清楚?”
“看得明明白白,就是蓝衫黑裙。”
他道,“当时正是换守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在换衣裳,我来得早了点。”
梁宴北拱手,“多谢。”
“客气客气。”
几个衙役受了梁宴北的银子,跟见了大爷似的,冲他招手,“兄弟你若是有其他问题,尽管来问。”
他笑应一声,与四人告辞,转身来到温禅面前。
方才的对话温禅听得清清楚楚,疑惑道,“问完了?”
他点头,“就是谭钰姬没错了。”
“你如何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衣裳?”
温禅问。
“昨日我们进她院子时,我就看见她晾着的衣物里有蓝衫黑裙,猜着若是她夜间来,必然不会穿颜色鲜艳的衣裳。”
梁宴北说话时有些慢,但却解释得很仔细。
“她的住处没人守着,说明她不仅拒绝了城主府安排的下人,自己身边也没有使唤的人,如此一来,她也只能自己来采马耳草。”
“方才那衙役说她往路南走了,大概是从衙门后面绕过,去了那片草丛。”
“原来如此。”
温禅听后了然道,“她采了马耳草之后做出了毒药,融在酒中,把酒给了姚严鸣,而后又在路上把琴棋和阿福指到姚严鸣的住处,将罪名嫁祸给他二人。”
“没错。”
梁宴北笑着道。
“可是,她怎么知道姚严鸣一定会死?又怎么知道琴棋和阿福会碰巧从那处走?”
“这就要看唐一笑查得如何了。”
他说,“谭钰姬投一种不致死的毒,另一人再投一种,两毒合在一起,杀了姚二,虽然看上去是巧合,但实际上确实两人合伙共事一起命案,谭钰姬是从一开始就想要姚二的命。”
“至于嫁祸给你两个下属,我想她也可能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又思及我们前日与姚二起了冲突,理由足够,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
梁宴北讥诮的勾了勾嘴角,“就算没有你的两个下属,她也会随意找个借口让府中的下人去那里。”
“这么说,我被诬陷,竟是她的碰巧遇到?”
温禅心中一堵。
“杀人是蓄谋已久,诬陷则是一时兴起。”
梁宴北总结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