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杳说到一半便跪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说这话是僭越的。
嘉宁抬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与康世子之间清清白白的,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便是驸马知道了也无妨的。”
她贵为公主,自幼便为天下闺秀典范,或许旁的女娘可以为所欲为,但她不可以,她是嫡公主,身上肩负着父皇与母后的期盼。
“是奴婢多虑了。”
月杳低声说道。
嘉宁笑着转过身说道:“我知你心意,好了,快梳妆吧,莫让康世子久等了。”
“是,公主。”
正厅里,康泽辰一袭天青色衣衫站在旁边,手上抱着一幅画卷,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气质儒雅。
“康世子久等了。”
嘉宁从门外走了进来,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康泽辰转身看了她一眼便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康世子,坐下吧。”
嘉宁双手交叠在身前端庄的坐下。
康泽辰情不自禁的看向眼前的少女,一如那年初见时明媚高贵,他温声说道:“公主还是同我生分了,说好了日后相见还是朋友的。”
“自然是朋友,只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总不好再像从前般。”
康泽辰自嘲一笑,是啊,她如今已然成婚,怎么肯再唤自己一句“辰哥哥”
,是他痴心妄想了。
“公主说的极是,这幅画是我亲手所作,若公主不弃便当做给公主大婚的贺礼吧。”
康泽辰语气温柔,将画卷轻柔的放在嘉宁的身旁的桌边,却没有碰到她半分。
她抬手拿起花卷轻轻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对鹧鸪鸟,她有些好笑地说道:“康世子这礼送的倒是雅致。”
康泽辰掩下眼底的隐痛,轻声说道:”
祝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多谢了,听说康世子也在议亲了,那我便祝你寻得如花美眷。”
她的脸颊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意。
“多谢公主,微臣便告退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嘉宁,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那对鹧鸪鸟,鹧鸪既可表夫妻琴瑟和鸣亦可表相思。他们的琴瑟和鸣,他的相思之意。
“康世子慢走。”
见他出去后,嘉宁将画卷合上递给月杳淡声说道:“收起来吧。”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给不了他回应,从前给不了,日后更给不了。
傍晚,谢璟出了校场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东街新开的糕点铺,想着给阿宁带上一份。他刚上楼便听见雅间里传出两名男子的声音,“哎,你知道我今日路过公主府看见谁从里面出来了吗?”
“谁啊?”
另一名男子语气兴奋的问道。
“康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