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春:“这有什么难的,我也做过。”
张珠珠道:“可你做的难吃啊,所以你想让我做,是不是。”
这确实,张珠珠做饭,就是有一手,就是比旁人做的好吃。
张珠珠又道:“我做饭,一是要做熟了,二是要好吃,三还要摆盘,切片切丝切块,我都做得好,我做饭还干净,你们什么时候从我做的饭看见一根头发,一个小虫子了,都没有。”
“别人做饭我不知道,我做饭,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可以给家里做饭,这没有问题,但是你们不能用我的辛苦,来当做弟弟的束脩,我是他姐姐,不是他爹娘,”
张珠珠理直气壮,“父母尚在,教养儿女,是父母的责任,不是姐姐的,读书更是头一等的大事,我给他交束脩,是不是以后他有了功名,也要将这功劳算到我头上?”
她的劳动很值钱的好吗。
嫌读书花钱多,舍不得钱,那就不要去,没有克扣女儿的道理。
她做一顿饭,那是累得腰酸背痛,她还会被热水烫到,会被热油溅到,会被菜刀切到手指,还有明火,有油烟,这都是风险,巨大的风险,可能会毁容留疤呢。
她不能出卖劳动,却什么都得不到啊,这不可以。
张大春给说得哑口无言,道:“那你是当姐姐的。”
张珠珠:“你还是二叔的哥哥呢,你为什么不把家里的给二叔呀,他都闹了多久了。”
“这不一样。”
张大春词穷。
张珠珠:“爹,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样的,爷奶想克扣你,贴补二叔,你想方设法地逃了,我是你的女儿,你想克扣我给弟弟,我难道要顺从吗,您这是珠玉在前啊,咱们家没人克扣大的、贴补小的这样的先例啊。”
张珠珠可不怕他。
张大春沉默不语。
张珠珠道:“爹,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人啊,我这心也是肉长的,你克扣我,我多伤心啊,我晚上躺在被子里,我想我在咱家这些年,辛辛苦苦,做牛做马,弟弟不用跟我这样,我还要给他交束脩。”
“你睡得着,我是真睡不着啊。”
“爹,爷奶克扣你的时候,你睡得着吗。”
张大春当然睡不着,他那时候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
后来他有钱了,他立马跑。
“爹,你好好想,想不通,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在李家吃得很好。”
张珠珠道。
张大春真是说不过她:“那你娘,你二姐,也吃不上啊。”
张珠珠嘻嘻笑:“她们没有拦着你克扣我,那就是共犯,你们都有错误,谁也别想吃我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