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七日,我们一众人轮流着进去伺候皇帝。
说是伺候,其实皇帝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我与虞鸢除了给皇帝喂药,就是靠在一起昏昏欲睡。
其实我并不太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传言都说,我们进宫是为了给皇帝做陪葬,可皇帝起也起不来,无法给我们下诏书。
虞鸳总和我说,再等等。
其实我也不明白等什么,好在宫里膳食一等一的好,我吃着得意想着死前能吃上一顿好饭也不算可惜。
沈清霖好像有不少树敌。
我用感受到其他人对我投来若有若无的白眼,也有直接对我出言讽刺的,我解释了约莫七八遍,才让她们所有人都明白,我与沈清霖不是一个人。
再然后,我又受到了她们所有人的围观。
闲时无聊,我也偷偷往院门口闲逛,看到过那个在宫门外叫我沈清霖的男子。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只觉着那是一个面沉如鬼,冷洌可怖的人。
他日日佩剑守在皇帝寝宫外,偶尔深深地看我一眼,尽是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也问过虞鸢,她翻了个白眼,与我说:
“他看你?看你就对了,你长得与沈清霖一模一样,他不看你才怪。”
我不明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虞鸢,她插着腰,继续开口道:
“那是怀王府世子明许安,城里人人都知道,他最迷恋尚书府的沈清霖。”
“只可惜那沈清霖看不上他,只喜欢东宫那位俊太子,明许安的一片痴心呀,只变成了一滩烂水。”
“这事曾经还闹的沸沸扬扬的,明许安求爱不成,还被沈清霖侮辱了一番,闹了好大的笑话。”
虞鸢说着,眼里的还有些嘲笑的意味,我又想起那人黑沉的脸,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也会为谁求爱的模样。
原来看起来那样阴郁的人,也会有心底柔软的地方吗?
沈清霖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千万的宠爱,无论是尚书府众人,还是那个明许安,这世间万千美好,好像都只像沈清霖一人倾倒。
而我自小就是个孤儿,被娘捡回家,日子过的清苦,被卖进了尚书府后,好像人人都对我戒备着。
我心里有些苦涩,明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却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弃子。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好像从未有人,真正选择过我。
我是被我娘卖进尚书府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尚书府对皇帝最是忠心耿耿,所以送女入宫消息传出来时,尚书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