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茉的座位往后挪了一排,自然而然的,沈清也变到了第三个座位上。
沈清很早就到了考场,程北茉到的时候,她用有点酸的语气说:“位置被人占了,是不是有点不爽啊?”
程北茉先是顿了一下,没怎么留情地戳穿了她:“是你不太爽吧?”
“我哪儿敢啊,市一中来的神仙,比不过比不过。”
“第一又不是人家抢来的,是人家扎扎实实考的。”
程北茉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忘了自己说过“第一被狗抢了”
这种话。
后知后觉想起来时,她又双标地想,这话只能她说,别人不可以。
沈清倒也没怎么生气,就是那股酸气还没退:“你们俩是谈了吗?互相这么为对方说话?”
他什么时候为她说话了?
“在广播站的时候啊,拽得不行,句句都护着你。”
沈清撇撇嘴。
前面一阵拉动桌椅的响动,她回过头来,裴颂已经坐下了。
原本考场里还有些说话声的,裴颂进来后,突然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盯着裴颂宽阔的肩背,程北茉也有点短暂的走神。
以前考试前,她都是全神贯注的,捧着书能多看一点是一点,但这次,她分心分得厉害,最后干脆把书装进书包,提前放到讲台前。
早上考完语文,没几个对答案的,下午考完数学,考场里立刻嘈杂起来。
程北茉正在收拾笔和草稿纸,沈清突然从背后戳了戳她。
她回过头,沈清冲裴颂努努嘴:“你问问他,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题,a的最小值是不是2。”
程北茉算的答案不是2,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低头继续刚才的动作:“你自己怎么不问?”
她是不大愿意的,甚至有点生气。
沈清是个利己主义者,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哪怕考试前跟程北茉有过一点点的不愉快,只要能通过程北茉跟裴颂对上答案,她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清说:“你跟他不是关系好么?我们问,人家未必理。”
她话音刚落,只听裴颂蹭地站起来,把书包甩上肩,从教室走了出去。
程北茉和沈清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沈清把自己的文具盒收拾得叮铃哐啷:“切,拽什么啊。”
程北茉耸了耸肩,正好落个清净。她收拾好东西,也赶紧走了。
刚过了教学楼的转角,眼前突然出现个高大的人影:“去哪儿?”
程北茉被吓得捂住胸口,滞了几秒才认出是裴颂:“你没走啊?”
“嗯。”
他低头,忽地看向她,“一起吃饭?”
“不了,我回家吃。”
她很干脆地拒绝。
裴颂有点意外:“你爸妈下班这么早?”